双手恢复了自由的男人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在刀子远离了脖颈的动脉之后,迅速挣脱了脚上的锁链,飞出一脚踢向李昀州。
李昀州侧身后退了一步躲过踢向心口的这一脚, 就着侧身的姿势手肘袭向对方的颈部,男人带血的手弯起挡开他的胳膊,相撞的力道让他脚下一个不稳,背部狠狠的撞向刻着古怪花纹的石柱,手臂的剧烈疼痛让他暗暗吃惊。
明明李昀州刚刚受过伤,他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恢复力?一个常年待在安逸环境里, 至多不过是接受了那些基础训练场洗礼的人怎么可能有这种身经百战的身手?
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李昀州手里的刀。
那是把小巧锋利的薄刃刀,看起来跟普通的水果刀十分类似,可握刀姿势不同它能起的作用也截然不同, 呵,李昀州这种姿势可不是用来切水果的!
短短几秒钟,两个人已经交手了几个回合。
男人很快察觉到李昀州动作中的细微的滞涩,他尝到了一丝兴奋。
可惜, 他自己现在这具身体此前也受了伤,不然李昀州也撑不了多久。
男人舔了舔手心里还在流血的伤口,忽然朝李昀州笑了起来, 倏地,他从黑袍里掏出一支玻璃管猛地砸向身后的石柱,玻璃管应声而碎,管子里的血液染到石柱上,整个动作下来不过一两秒。
石柱沾染上血液的那一刻,头顶的钟声再一次敲响。
“哐——哐——”报时声压住了祭坛里的一切声音。
李昀州抬头,又迅速看向那根石柱。
血液顺着石柱上花纹的缝隙逐渐渗开,一部分沿着那些细微的回路流转,一部分就跟之前渗进石板里的那些一样被吸入了石柱。
钟声之下,那些念叨着奇怪歌谣的祭司们声音转小,四周的信徒中也有人开始迷茫的抬起头。
仍然待在那些信徒中央,努力抵抗幻觉的李苍峡和何云枫顿时觉得浑身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