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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四现在就能看到服务生的结局,就是不知道背后的主子盛爷舍不舍得动手:“盛爷,是六叔。”

药劲儿未全消散,窝在盛爷臂弯中睡得昏沉的裴岷时而梦魇呓语,似乎听到响声又往盛爷怀里耸动,盛爷如同哄婴儿般顺着脊背轻轻抚摸拍打,伸出指腹轻轻拭去额角的汗珠,“不怕了,乖乖睡,我一直都在。”

“七爷,这件事你看?”

“这件事再说,别打扰裴岷睡觉。”

药剂中含有致幻和催情的成分,除了自然消解盛十六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叮嘱盛爷仔细照顾,再看是否会有后遗症。

昏睡将近五个小时才醒过来,彼时已经上午十点,裴岷强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盛佑臻立马揽过他护在怀中:“终于醒了,有没有哪儿疼?哪里不舒服?”

思绪渐渐清晰,昨晚的痴缠浮现眼前裴岷红了脸,摇了摇头:“没有。”

谭四把粥和蛋糕送上来,盛爷吹了吹粥喂到嘴边:“吃点儿东西,不然身体受不住。”

“我自己来。”

盛佑臻非常强势:“就这样吃。”让人依偎在自己怀里,一口一口地喂人吃饭喝水。

“对不起,宝宝。”到现在想起昨天的决定盛佑臻也后悔得不得了,□□上满足与小崽子身体健康相比,后者远远更重要,“如果不是因为我赌气,我宝宝也不至于吃苦受罪。”

其实仔细回想,那次在电梯口处服务生撞到他兴许不是意外,那杯酒也该是早有预谋,裴岷并不傻:“不是你的错。有人要害我,总会百密一疏。是谁?应该不像裴峻的人。”他的手还伸不到云上的地盘。

“是我六叔。带你去洗手间的服务生是他在云上安插的眼线,是我疏忽了。”

裴岷淡了淡眼眸,并没接话。昨夜半睡半醒中他听到了盛佑臻和谭四的对话,知道了幕后主使是盛家六叔。那时脑子不够清醒,可迷糊之中他依然希望可以听到男人的态度,勉强撑着精神想听下去,却不想男人默不作声不再说话。

裴峻欺负他,盛佑臻断了他一条腿。裴旭欺负他,盛佑臻夺了他裴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唯有盛家六叔欺负他,盛佑臻沉默了。他不再是快刀斩麻当机立断,而是陷入了权衡之中。裴峻与盛六叔不同,前者与盛佑臻并无利益往来,盛佑臻可以毫不犹豫的按照自己的处事方式为他报仇雪恨,但盛家六叔是长辈,抛开血缘也与盛佑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时候一个床伴兼替身的安危的确需要放到天枰上衡量,该不该出手要不要教训。

很显然,床伴只是床伴,替身只是替身,没有哪个金主会傻到为了一个替身和床伴损害自己的利益。毕竟没了这个也可以找下一个替补,不是吗?裴岷笑自己傻,居然还妄图有意无意的钻到盛佑臻怀里变着花样的提醒他自己受了伤,也很委屈也很难受。

可又有什么用呢?只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