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笑一声,问谢钰怎么看这一场的胜负。

谢钰淡然反问:“当家的,一场的胜负很重要么?”

李明琅坐下来,倚着栏杆磕盐烤果仁。闻言,笑容如春雪初融,偏头看一眼谢钰。

“你怎么瞧着闷闷不乐的?”

谢钰吁一口浊气,回道:“此地人太多了,在下出去转转。”

李明琅不明所以,抬抬下巴让他自便。

秋风萧瑟,谢钰坐在福满楼的屋脊上,锦靴踏着瓦片,绣着暗纹的白衣潇洒垂落。

他面无表情,垂眸看着热闹纷杂的人群,呼喊打气声此起彼伏,人头乌泱泱的,那颗红色绣球鲜艳到刺眼。

他后知后觉,讥讽地想,这就是一场闹剧。

可这一切偏偏没有选择,偏偏是他提出的馊主意,把李明琅,把他自己都架在火上烤。

怀中的冰轮剑,剑身修长,剑鞘朴素至极,几无修饰。

铮的一声,谢钰低头看向拔出的剑身,莹白透亮,光滑如镜,几乎能照映清楚他讥诮的笑容,与平日里端方温润的白衣君子大相径庭。

他看着一个又一个别有用心之人登上擂台,仰头与那个他瞧不见的红衣女子行礼道好,眼中精光四射,仿佛人生的康庄大道就在前方。

谢钰养气的功夫修习了近二十年,这还是头一回按捺不住脾气。

头一个上场的屠户刘二狗早就被人打了下去,而后是汪大人派来的衙役。

还有来一睹芳泽的城中富家公子,口上花花的,被李明琅一记金乌弩射到脚前。台下哄堂大笑,富家公子跳着脚跌跌撞撞摔下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