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怎么了?”谢钰很快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取出巾帕擦拭她额上的冷汗,“明琅,明琅?”

李明琅仿佛被罩在一座青铜钟之中,耳畔一阵连续不断的嗡鸣,好半晌才缓过劲来,抚了抚领口,勉强对谢钰笑了笑。

“没事,被炭火气闷住了,出去走一走就好。”

谢钰还要多问几句,就听杨岘说:“属下粗略算了算,清河郡王的大军约莫有数万,对付城郊的散兵游勇,应当不出几日就能料理干净。速度快的话,郡王爷今晚就能进城。”

临州的豪绅们听罢不约而同地击掌欢庆,全然忘了不久前他们还在质疑清河郡王的能力。

“既然如此,咱们该早做准备,设好宴席,备好郡王下榻之处,以表我等的感激之情啊!”

说到邀功请赏、溜须拍马的老本行,这群乡绅们一个比一个积极。见李明琅首肯,他们也不多客气,脚底抹油就回府去,准备给即将入城的清河郡王设好琼浆玉液、珍馐美味。

“哼,这郡王爷的名头倒响,什么都没做呢就引得一干人折腰。”李明琅嗤笑。

谢钰摸了摸鼻尖,温声道:“都是些生来有之的虚名,比不得当家的叫人心折。”

李明琅习惯了谢钰说些好听话,闻言仍忍不住翘尾巴,嘴角含笑,指尖戳一戳谢钰的胳膊:“就你会说话。”

杨岘说的话果然不差,斜阳欲尽时,城门那边就传来清河郡王要带亲卫入城的消息。

李明琅系好斗篷,狐狸毛镶边的兜帽轻柔地拢住一张艳若桃李的面庞。

谢钰紧随在侧,骑马带她赶去城门口,扎实的狼皮袍子从后头将李明琅整个裹住,热出一脑门的细汗。

听到消息,城中的乡绅们早早就候着了,见李明琅来了还给她让了个前排的位置。

临州百姓们更是激动,在城门大街上夹道欢迎,沿街的茶楼、酒肆都挤满了人,门户大开,探出头来眺望城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