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琅轻笑:“莫大人一路艰辛,快请坐吧。”

莫青山从未见过如此大方艳丽的女郎,一时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摆,唯有呐呐点头,埋头吃茶喝酒,定亲王细细问了他的籍贯、师承,他也一板一眼地答了。

“小谢,吃饭呢,说这些子丑寅卯的做什么?要查莫大人的来历,一会儿看看吏部的文书不就是了?看你把莫大人吓的,来,吃口椿芽。”说罢,李明琅给谢钰夹了一筷子香椿。

啪嗒,莫青山手里的汤勺摔在地上,在一旁侍候的小丫鬟赶紧弯腰捡起给他换上新的,再端来一杯谷雨茶。

瞧着花厅上座的一双年轻男女,莫青山越看越不对劲。

说他们关系差吧,李县君没少给定亲王斟酒夹菜。

说他们关系好呢,定亲王吃那一口口香椿时,俊美的五官扭曲,神情苦不堪言,而李明琅就在一边支着下颌蔫坏地嘲笑。

“不是说要跟我去走谷雨踏青么?喏,这是今儿个咱们新鲜采来的香椿,小谢你怎么不吃呀?”

谢钰深吸一口气,捏着鼻子把香椿咽下去,钱公公赶忙端来新茶给他漱口,这才没当众失态。

除此之外,这一屋子十来位大小丫鬟、太监,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无人阻止定亲王“受苦受难”。

“莫大人,见笑了。”谢钰轻咳一声。

莫青山干笑,不敢吱声。

回到新收拾出来的县令官邸后,莫青山在给太常寺同僚的回信里这般写道:“想来口耳相传的话,也不能尽信……”

金风送爽,凉露惊秋。

定亲王府送来婚宴请柬时,莫青山已然淡定自若,新娘子的名讳不必打开请柬看也知道,正是云湘县君。

这大半年来,莫青山在云湘城料理大小事宜,大到整治赌坊,小到调解邻里关系,时而去拜会谢钰和李明琅,三次有两次两个人是黏在一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