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止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竭力想撑坐起来,却是有心无力。

苏偃看着他吃力的模样,带着鼻音喊了一声:“别动,你是想让我心疼死吗?”

他身体损耗太大,只是轻微地一动便让身体各处的疼痛争先恐后地找存在感。

祁止下意识地咬紧了唇,把所有痛苦吞回肚子里,表情没有丝毫破绽,低声安慰着青年:“阿偃,别哭了……”

苏偃看着男人不自觉蹙起的眉心,哪里看不出来他是在强忍疼痛。

心里一酸,他眼泪掉得越发汹涌,一边按下呼叫铃,一边哽咽道:“祁止,我是不是从来没有给过你安全感。”

苏偃想起来,男人是问过他有关“叛徒”的事情的。

那时他和男人刚好看了一场电影,里面有一个情节,是反派卧底到主角方,在关键时候反水,差点让主角方前功尽弃。

看完之后,男人忽然捂住他的眼睛,凑近耳边轻声问他:“阿偃,你怎么看那个人?”

他的回答却是冷意逼人:“这种叛徒,死一百次都不够赎罪。”

那一晚,男人异常地沉默了许久。

现在想起这件事,苏偃的心就像被人捏碎了一样,他哭到嗓子都有点哑了:“祁止,对不起……对不起,那个时候我不知道……”

难怪男人会心如死灰,连解释也不肯和他说一声。

祁止看着青年眼泪止不住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拭去对方满脸的泪水:“阿偃,我的确做错过,你没必要这么自责。”

此时此刻,纠结对错已经毫无意义。

这世上,不是有了苦衷,错误就可以被原谅。

错了的事就是错了,为我做错的事付出代价,我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