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自动为容珺让开一条路,白月生张口还没喊出声,容珺就扭过头去看着他,淡淡道:“我建议你先回去处理干净你自己的私事,还有,我要回国一段时间,最近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白月生望着他的眼神,终究还是没有追上去。
因为他清清楚楚地意识到,容珺不准他跟上去不是在说气话,他是真的不想再看见他,如果自己强人所难,恐怕只会导致更糟糕的结局。
容珺走到白奶奶面前朝她鞠了一躬,唇角勉强扯起一抹得体的笑容,“实在抱歉,我有事先走了,谢谢奶奶今天的招待。”
白奶奶都快羞愧得无地自容了,这孩子这么好,是自家的坏小子高攀了。
“欸,好好好。”白奶奶道:“到家了给言言发个信息报平安,好好回去休息吧孩子。”
容珺点了点头,而后毫不犹疑地转身走出大门,独留众人直愣愣地目送他离开。
回家的车上,容珺打开窗户,伸手解开衬衫的领口,任由冷风拂过他温热的肌肤,留下一片刺骨的寒冷。
识人不明,是人是鬼都分不清。与其说是骂西格莉德,其实更多的是在嘲讽自己。
想起之前还跟白言说自己可能会和白月生在一起,容珺就觉得脸蛋火辣辣的疼,他到底是有多蠢啊,居然会陷进一个alha甜言蜜语的牢笼里。
白月生是说过想要和他白头偕老,可谁又知道这些誓言他有没有也同那位西格莉德小少爷或是其他情人说过呢?这样的情话,对白月生来说应该是手到擒来的吧。
西格莉德的出现惊醒了容珺,将他从自我感动中拉了出来,也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其实他根本不信任白月生。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很美好,可现实往往更具诱惑力,选择的天秤上,一面只有一个平平无奇的他,一面是以西格莉德为代表的逍遥生活,白月生会选择哪一方可想而知。
容珺自己本来就清楚的呀,他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可以让白月生放弃弱水三千只取他一瓢饮,为他牺牲自由自在的生活就更是不可能了。
所以还好两人还没正式在一起,还好他还没喜欢白月生喜欢到无法自拔。
断臂以保全性命,这才是一个成年人该做的选择。
容珺闭上眼睛,脑子里回忆起白月生之前望着自己时含情脉脉的眼神,再和方才宴会上他对西格莉德的冷漠无情进行比较,细细想来,只叫人觉得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