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吓得直去推他,然还未碰到他肩膀,裴淮兀的起身站立。
冷凝的目光似审视一个物件。
五年前的月宁,青涩生动,鹅蛋脸上嵌着盈盈杏眼,要命的勾人。
她浑身僵硬,精致的眉眼间尽是哀求与惶恐。
裴淮勾了勾唇,声音晦涩如从地狱爬来的恶鬼。
月宁拢着衣裳,大口呼吸,泪痕糊了满脸,她就像凛冬时分被拍到案板上的鱼,唯有呼吸才确定自己仍然活着。
约莫是梦,她认识的裴淮,决计不会做出如此行。
光风霁月的公子,是站在太阳底下都耀眼的存在,他曾在书房中默字,会拿上好的端砚给她讲是谁赠送,出处如何,内里又有何等人情往来。
他不会像如今这般,比夜还黑,站在那阴影中,恶劣的诡笑。
可梦会这般切实的疼痛吗?
月宁胡乱抹了把泪,鼻尖通红的望着他。
裴淮慢条斯理睨了眼那耳垂上的咬痕,不轻不重地与她说道。
“我同母亲要你,她不肯。”
月宁怔住。
屋外的风声恰到好处止了咆哮,枯枝咔嚓掉在地上,惊得鸟雀扑棱棱飞起。
裴淮抬步上前,目光从上到下扫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