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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月宁想着,手指却抖得更加厉害。

害怕,像是刽子手杀人前的心理。

她面色苍白,唇角仍挂着惨淡的笑意。

雪禾咦了声,端着托盘边走边道:“仔细袖子。”

话音刚落,雪禾绊到桌腿,扑通一下连带着药碗一同摔在地上。

黑色的药汁登时漫开。

月宁抽紧的神经却在此时骤然放松。

她深吸了口气,低头,发现袖子就着烛火燃了一角,炙烤的热气方才竟全然不觉。

她拿茶水灭了火。

雪禾自责地拍了自己脑门:“我今日怎如此蠢笨,一而再再而三犯错,你等等,我再去厨房煎药。”

“雪禾,不必去了。”

月宁沙哑着嗓音,摆了摆手,“明日再说吧。”

药碗在面前打碎的一刹,月宁忽然看清自己内心,与其说不想要这个孩子,不如说她不想要被囚住的生活,被裴淮肆意凌辱的践踏。

孩子,到底是无辜的。

那,她一并带走就是。

是月宁想的简单,以为裴淮大婚,撤去不少护卫和小厮丫鬟。可今日大夫前来时,月宁清楚的知道,别说出去牡丹园别院,便是要出牡丹阁,也得避开五六个眼线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