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空气都是甜的。
月宁压下兴奋,继续往右拐出巷子。
街口有个赶牛车的脚夫,月宁经过时,那人兀的直起身来,低声问:“姑娘要去茶肆吗?”
月宁答:“去酒坊。”
车夫便压低板车,月宁扶着车栏坐上去。
是哥哥安排好的人,接应她去码头。
一路上,月宁都难以遏制的高兴,高兴中又带着后怕,万一途中生变,她不知道裴淮会做出何等行径。
半个时辰后,车夫将她放在码头,伸手往高耸的树下一指。
月宁沿着方向看去,宋星阑站在粗壮的梧桐树下,身量消瘦,风骨傲然,似也看到自己,他上前两步,月宁赶忙急匆匆朝他奔去。
如风一般温软的身影,挟着漾开的裙角,美的如同水墨画。
“哥哥。”月宁气喘吁吁地拍了拍胸口。
宋星阑相貌偏阴柔,又有一双丹凤眼,偏白的皮肤常年带着股病弱的模样。
“户籍和路引呢?”
其实他本可以在几日前,与那药粉一同交由花匠送到月宁手中。
可他没有,私心让他决定今夜前来。
有一句话,要问她。
“我若说,我跟你一起走,离开京城,到一个谁也找不见我们的地方,了度余生,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