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难得露出一抹淡笑,早年间,魏国公府与成国公府老祖身披战功,为高祖定坤立下汗马功劳,更是成为手握金匾的为数不多人中一员。
两家金匾如今都在各自祠堂供着,百余年来是种荣耀,而从未因着子孙犯事而抬出过一次。
李三郎的确是深思熟虑,连退路都想好了。
“三郎,你且回去,待我与你姨母问清囡囡的心意,她若是也欢喜,我与你姨母便会同你父亲母亲商议婚事。
可若是囡囡不愿意,我们成国公府也是能养得起自己的女儿的。”
成国公的话分量极重。
月宁眼眶一热,有些不争气的想哭。
苏氏笑道:“可是把你吓坏了。”
许是怕逼得月宁太紧,夜里苏氏并未再询问李衍与裴淮的事,而是早早让灵玉扶月宁回屋休息。
灵玉去小厨房要了热水,回来时,却见月宁坐在书案前,一张小脸白的很不好看,她满面倦色,双眸失了鲜活气,无神地望着烛光,本就纤瘦的腰肢裹着宽敞的中衣,愈发羸弱,如同娇艳的花儿一夜遭了霜打,恹恹的支着下颌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翻开的书卷半晌都没再翻页,跟自己出去时一样,压着笔杆搁在手肘下。
“姑娘,我先去弄点吃食过来,你吃好后再沐浴吧。”
灵玉心疼,转身欲走。
听见身后一声轻叹:“不必,我没甚胃口。”
语气很是疲惫。
灵玉约莫知道与今日裴世子上门有关,他们做下人的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瞧着裴世子与李三郎相继出现,便已然脑补了一场两难争一女的绝世狗血大戏。
傍晚时候灵玉还听到几个丫鬟扒着墙角说私密话,说的便是裴世子雷厉风行,怕是要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