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会和阿念好好看着你们,看你们是不是会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恩爱,我就不信,在时间的磋磨下,他李三郎真就做不出一点错事!
我等着,也相信,迟早你们也会有相看两厌,反目成仇的那一日!”
他咳了声,到底没压下腥甜,噗的吐了出来。
衣领袖口皆沾染了血腥,他横起胳膊,摸抹去唇角的洇湿。
转身时候,脚被绊了下,很是狼狈。
然下一刻,他就提步往前,两手搭上门框。
月宁趿鞋下来,低声道:“我看着你走。”
李衍若是布置了杀手,此时只要他开门,堂而皇之出去,非死也得重伤。
他喝了酒,连脚步都是虚浮的。
裴淮嗤了声,却没回头:“你当我还是那个蠢到平白送命的裴淮,我既敢来,便也能活着出去。”
门打开,月宁不知为何,还是不放心与他一并站了出去。
漆黑空旷的院子里,似乎除了风声便再无旁的动静。
裴淮余光往高墙处扫去,随后跃上树枝,听见咔嚓几声响动后,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月宁吁了口气,被风一吹,才觉出后脊出了汗,冷飕飕的似要钻进骨头。
她在佛堂待了一日多,正好是回门时候。
齐氏与李衍早就备好了回门礼,又着绣功好的绣娘赶制了时兴的春衫,虽还料峭,外头只消披上锦缎披风,倒也不觉得凉湛。
马车内放了炭盆,里面燃的是上好红螺炭,丁点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