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我非要颤着去姨姨家里吃饭,你不要怪她,好不好?”
听到“姨姨”两个字,裴淮稍稍平复的心情立时又波涛横行起来。
他给阿念提起裤子,盖好绸被后,冷声道:“人家不喜欢你,你巴巴跟去作甚?”
阿念以为是那日月宁昏倒,成国公府将他们两人送到门外,不让进门的事。
只轻巧道:“她喜欢我。”
阿念从枕下摸出擦了眼泪的帕子,放在鼻间嗅了嗅,道:“我能感觉出来,她很喜欢我。”
帕子上绣着一对蝴蝶,边角处开着清雅的兰花。
阿念铺在枕上,手指摸着上面纹路,随后把整张脸想往下拉趴。
然还未触到帕子,就被裴淮一把抽了出去。
阿念急的坐起来。
裴淮瞥了眼那帕子后,随手攥成一团起身往屏风后走。
“玩物丧志,快些睡吧。”
十月初,京城传来灵州起乱的消息。
冯秋勾结灵州周遭几个将领,以朝廷不给军饷为由,短短数日便占领了庆州会州两地,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百姓叫苦连天,心惊胆战。
冯秋自起势后,便从未吃过败仗,一来是因为他统领边境几十年,有了庞大根基,二来邻州县的官员都认得他,往往攻进城门后,便轻易缴械投降。
六百里加急进了京,新帝面上很是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