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忽然就止不住泪,双手扶面哭起来。
裴淮停了动作,抬头,笑:“继续撞啊。”
他知道,这会儿约莫该清醒一点了,既然脑子清楚,她就该知道自己还有孩子。
她心心念念惦记的自然不会是阿念,扬州城生的那一对龙凤胎,恐怕是她不敢求死的唯一要挟。
虽很笃定,可在等待月宁说话的时候,他手上动作还是下意识有些缓慢。
月宁悲愤的擦去泪,单薄的身子此时此刻有种置之死地的绝望。
“不想死了?”裴淮抠出伤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还是你觉得,能用那双眼把我瞪死。”
轻佻至极。
月宁啐他:“若真能如此,我便是这辈子都烧香拜佛也在所不惜。”
裴淮没生气,拉着她手腕不带怜惜的拖到自己身边,见她仍想反抗,便摁住那脑袋,一条腿抬起径直压在那手臂之上。
“可惜,卜卦的道士说,我是长寿之命。”
轻笑着,他把掌心压在月宁伤处。
他握剑的手粗粝磨人,搓的月宁耳朵生疼,挣都挣不开。
近在咫尺的呼吸喷在她的面上,让本已偃旗息鼓的那抹异样卷土重来。
血液似被点燃了,奔涌着往一处去,她扭动了下,裴淮抬起眼皮,见她杏眸含水,桃腮带粉,殷红的唇角勾着一抹血色,与平时不同,更添几分妩媚娇娆的姿态。
当下,身子也热了一番。
他本就不是君子,也不想做什么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