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纹丝不动,依旧冷笑着端直着身子,如青松般傲然耸立。
“二郎,二郎啊,你何苦啊!”
这夜裴淮忽然发起高热,滚烫的身子将阿念热起来。
小手贴在他额头试了试,随后赶紧跳下床,去找月宁。
他烧的神志不清,双拳紧紧攥着,牙关闭合,却是干热,浑身上下都不出汗。
月宁唤人搬来温水,从前的小厮被换成自己人,见到她时都跟主子一样敬重。
她拧干帕子给裴淮擦脸,擦身上,一遍一遍,直到大夫过来,诊脉开方子命人去赶紧煎药。
这个时节的伤寒,最是损人身子。
月宁喂他吃了药,便又依着大夫嘱托,又用温水上下给他擦拭。
阿念巴巴的站在一旁,葡萄似的眼睛蓄满泪水,也不敢哭,只是抓着裴淮的手指,握的紧紧地。
待到后半夜,总算开始出汗,月宁才松了口气。
阿念身子骨弱,她又怕阿念病倒,便喂他喝了些温水,哄着上了另一边的软塌。
“姨姨,我知道父亲不是生病。”
月宁愣住,给他掖掖被角,“阿念想告诉姨姨什么?”
“父亲是想念母亲了。”
月宁手一顿,便听见阿念若有其事的说道:“那天晚上,我假装睡了,可是听见父亲在哭,他从来都不哭的,虽然蒙了被子,可我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