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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出李衍的手自她腰际缓缓上移, 指腹温热,不疾不徐将那薄衫勾着领口往下褪了褪, 俯身落下一个吻。

只觉满面清香,便又有些克制不住。

月宁咬着唇,反手覆上李衍有些过热的手背, 嗔道:“天都快亮了,我好困,便先歇下吧。”

李衍笑, 随后支着左臂半躺在枕上, 勾了勾她的肩,道:“那你且睡着, 我看看你。”

月宁恼他,往上将薄衾整个儿蒙在头上, 睡意来袭。

可腰上麻酥酥的, 惹得她颤了下, 既想拒绝又忍不住曲起腿来。

一夜几乎未眠, 偏又起得早,为了预备晚上团圆宴,月宁需得同婆母商量帮持, 那两个小人也不消停,左一声母亲,又一声父亲的缠着他们,时而拿着兔灯疯跑,时而偷吃贡桌上的果子。

看着他俩的嬷嬷忙的脚不沾地,婆母齐氏这两年格外宽松,尤其眼见着孙儿孙女活泼懂事,儿子媳妇孝顺和睦,再者,嫁出去的两个女儿婆家从未苛责,她便觉得人生很是得意,心里高兴,对别人亦是格外宽容。

月宁正被孩子们缠着教写字帖,本是在长条案上,后来不知怎的,那俩小人相继趴在地上写起对仗来。

齐氏格外喜欢孙儿孙女,孙子深哥儿皮了些,平素里爱带着妹妹在院里窜跑,可皮肤约莫随了月宁,任他们在外头疯上一整日,都白嫩水灵。孙女荫姐儿性子与三郎一样,端庄稳重,很有主见,如今年纪小,却也隐约看出脾气秉性,比起深哥儿,可真真是个乖巧的好孩子。

“月宁,你去歇着,我与两个嬷嬷瞧他们便好。”齐氏弯着眉眼,摆手吩咐下人送来糕饼瓜果,又将温好的银耳羹亲手放在小盏上。

月宁道:“哪里会累着,母亲仔细身子,为了中秋宴,您忙前忙后半月多,最是应该休息的。”

齐氏知道说的是客套话,可她听着就是很受用。

人往往如此,你待我好些,我亦会用真心待你,怕就怕心里肠子拐弯太多,自以为聪明,实则都摸得透透还要各怀鬼胎。

月宁做母亲后,与苏氏很像,温婉贤淑,内敛安静,虽说不喜应酬,到底三郎喜欢,两人独处时候,也几乎没有红过脸。

齐氏从前还担心,三郎的性子冷,便是成婚后,恐也说不得那些孟浪之话,想是不会讨娘子欢心的,却没想,打从娶了月宁,他像是变了个人,什么甜言蜜语张口即来,有时候根本不避讳他们,唯恐旁人不知他如何宠妻。

齐氏与魏国公,苏氏与成国公的夫妻关系都很是和睦,耳濡目染中,李衍与孙成周自然就知道疼爱妻子,呵护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