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搓了搓手,这个时候已经有些冷了,尤其到傍晚,秋日的凛冽就愈发明显。
裴淮借着清点马匹的由头,坐在当口一个多时辰,再这么吹下去,没病也就吹病了。
果然,夜里裴淮就咳了几声,半夜时候,竟然发起高热。
长公主也被惊动了。
月宁站在外屋,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大夫正忙着写方子,雪禾从小厨房端来燕窝,进门睨她一眼,随后趾高气扬的掀帘走进里屋。
“姑娘,你就照着这个方子去拿药,然后按照我写的来煎药,一日三次,两日便可根除。”
月宁接过方子,府医想了想,怕她不认字,便对着方子细细问来:“有不明白的吗?”
“没。”他写的仔细,月宁浏览完,将方子收好,正要出门时,又听见帘子被掀开,紧接着,雪禾出来。
脸色比进去时难看很多。
“殿下让你进去。”
说罢,一把扯过月宁手里的方子,气呼呼的走出虎门去。
长公主心疼儿子,虽然不喜儿子与月宁接触,可今夜他高热还犯浑,咬牙切齿闭着眼,只让月宁进去伺候,还大放厥词,说是旁人喂药他也不会吃,横竖就是仗着生病作威作福。
人都走了,屋里很安静。
伺候呸的两个小丫鬟都回了房,绿桃临走时朝她眨了眨眼,低声道:“你可是二公子点名要的,需得仔细服侍。”
门咔哒合上,静悄悄的屋内连呼吸声都听得明明白白。
阿满送来汤药后,月宁搁置在床头小几上。
裴淮望着她,眼神因为生病而变得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