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叹了声,手脚冰凉发软。
“马怎么就疯了呢,明明都是家养的”
月宁没出声,咬紧牙关看向远处。
密林深处,李衍拽着缰绳一路狂奔。
数次险些直直栽下马来,前方路愈发陡峭难行,可马匹仿若未察,横冲直撞朝着荆棘丛抬蹄就跑,树枝勾着李衍的发,把手背的皮肤撕扯出一条条血痕。
再往前去便是深渊,如若马匹停不下来,以如此快的速度,即便跳马也很是危险。
孙成周与裴淮一前一后,他看见裴淮弓腰从马肚处抽出一根箭羽,随后两手松开缰绳,然速度不减,弓箭拉满,后脊挺拔如松。
孙成周倒吸了口气。
忽见弓弦倏地射出,他紧张的看向远处狂奔的疯马。
箭羽破空,拉出一道刺耳的鸣叫后,疯马被射中颈部,骤然失了控制,扬起的蹄子甩开后咚的一声摔倒在地。
李衍跟着侧倾下马,被重重砸进灌木丛中。
一群人蜂拥而上,不多时便抬着李衍出了林子。
裴淮冷眼看着他们离去,收弓勒紧缰绳缓步朝前走着。
这夜,月明星稀。
裴淮坐在案前,听见廊下传来走路声,门开,月宁穿着一件绯色披风站在那处。
明眸皓齿,盈盈动人。
裴淮起身,便见月宁手里拿着伤药纱布,没说话,走到他面前后,垂着眼眸,从瓷瓶中取出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