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样,她仍然如此行事,屡教不改,愿意承受打骂和磋磨,却不能背叛她的信仰。
后来张秋堂的父亲再不给她出门,对张秋堂说要和妈妈给她生一个弟弟。此后晚上她耳边听到的惨叫声越加频繁。
被关着的母亲也日益消瘦,曾经在山坡里放羊放牛被晒的黝黑的脸上也开始慢慢返成正常色,再从正常色变成惨白,偶尔口中还会吟唱些她没听过的歌谣,看到妈妈用刀片割伤自己的伤口,看到她失了智般大哭大笑。
直到长大后,张秋堂才知道妈妈那种情况叫做抑郁症。
别人都说妈妈疯了,劝爸爸再买一个老婆,爸爸也和媒人打听着,想要再换一个新的。
可能是母女连心吧,明明那会年纪不大的自己就是能懂妈妈想家了,也知道妈妈要是再不走的话,可能就活不了了。自己的村子,一旦有女人做不了家务生不了孩子,就会很快死亡,她怕妈妈也是这样。
所以她在爸爸从媒人家喝醉了那天晚上,偷偷的偷走了他挂在腰间的柴房锁钥匙,跑到柴房给妈妈打开了门锁。
小小的她看着躺在床上形同枯槁,毫无生意的母亲,有些心疼也有些害怕,害怕她的漠视和冷眼,动作轻微的挪动到妈妈身边小声说:“妈妈,你跑吧,爸爸今天喝醉了,喊不了人,趁这个机会你快回家吧,回你自己的家!”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很亮,亮到她能看到母亲疾步狂奔的身影。
尽管她想让妈妈抱抱的请求被拒绝了,但还是希望妈妈能逃出这座大山,回到她爱的那个家里。
在她长大的过程中,父亲死亡,后妈带着弟弟嫁给了别村的人,就她一个守在家里,逼退一个个对她不怀好意的媒人,收拾好了东西后就外出打工,攒够了钱就会到处打听妈妈的消息。
时隔多年,她只想看看妈妈过得怎么样?病有没有好,会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