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孝说得很直接,要不是石涧仁临走给他的印象,他没准儿也想拍屁股走人,能捞一把当然最好,没谁会为这种事情觉得愧疚,树倒猢狲散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但现在石涧仁的做派,说到这里他也有些江湖气的摸出香烟散发给石涧仁,纪若棠眼珠子都瞪大了,第一次看见石涧仁接过香烟娴熟的跟对方点上嘻嘻哈哈。
文助理的表情就多了些说不太清楚的东西,含含糊糊得多,要不是张明孝一直在边上气愤的提醒,她恐怕都难以启齿那兄弟集团,还有工程师、司机等等各种随行人员遇难的后事是多么麻烦,更不用说另外几家酒店立刻就动了各种各样的心思,这个月的账目应该就能看见各种人之常情了。
纪若棠好像卸下了在之前那些高管面前支撑的面具,先厌恶的扇了扇面前的烟雾,把石涧仁撵出去跟张明孝抽烟,才带着撒娇的口吻:“文阿姨……你觉得该怎么办嘛?”
文助理也心乱如麻似的摇头:“不知道啊,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了……都得好好想想。”
等文助理出去的时候,石涧仁才颇有些轻浮的摇晃着回来,看着心事重重的文助理招呼门童,用金灿灿的手推车把纪小姐的行李搬到后面董事长的套房里,自己才一步三摇的走进办公室关上门。
纪若棠已经静静的坐在落地窗前了。
既没有之前几乎每个动作都是精心设计过的有板有眼,也没有后来刻意撒娇的无助,就是静静的看着二十层酒店周围灯火阑珊的城市建筑群,不过晚上七点过,十二月的夜色当然会来得很早。
石涧仁关上门以后,脚步也就没那么轻佻,慢吞吞的走到那张大班台前,坐在自己跟纪如青对话的班前椅上,纪若棠却不看他的抬手勾勾手指:“坐到我旁边来,隔墙有耳。”
小布衣想想觉得有道理,绕过桌子,纪若棠坐的竟然是她以前那张母亲背后的小椅子,石涧仁倒也不罗嗦的在老板椅上坐下,但有点惊异的在气压支撑位上摇晃几下,感受这种高成本带来的舒适感,纪若棠嘴角就挂起点笑:“只要看着你这样,我就不烦恼了。”
石涧仁也是想让她轻松点:“在石龙镇见识过那样的场面,回来再看看这样的局面,会有多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