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琴慢慢点头:“你们来了……可你代表的是人性,人性中最美好的那点美德,呼唤起了其他人的美德,慢慢就有其他人跟我们站在一起,国家也强有力的支撑着,可随着你走了,好像一切又慢慢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政绩、空话、抱怨又重新开始了,所以我才这么痛苦,难道经历了这么大的苦难,我还是不可避免的要变成以前我不屑的那个样子么?”
石涧仁树个大拇指:“对,这样思考就对了,人都是需要信仰的,坚定信念,坚定信仰,只有说服了自己,才能勇敢的去面对一切。”
王雪琴带上点苦笑:“我现在怀疑一切。”
驾驶员不说话了,继续留给王雪琴思考。
两百多公里,石涧仁也带着好奇,在王雪琴的指引下开进一片丘陵沟壑间的狭长城区,一座看起来跟其他县城没什么两样的城市,到处都是喧闹的建筑工地,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商铺招牌,还有随处可见的游人,这样一个山沟沟里的县城,堆积了这么多游客,让石涧仁很惊讶。
显然王雪琴有丰富景区经验,先找了个当地旅行社,拿了份旅游指南,然后回到车上给石涧仁指了几个地方,驱车前往的两人就挤在无数的游客中,像一对儿情侣一样开始慢悠悠的看。
有导游和讲解问他们需要服务不,王雪琴拒绝了:“我接受过大量这方面的学习,比他们更清楚,曾经一个被撵得全国到处跑,十来万人被杀得只剩几千人,就是一群走投无路逃到这里来的叫花子,只有七千人活着站在这里的人,在这里呆了十三年,最后变成一百二十万人,硬生生的打下这个江山,能成功必然是有原因的,为什么能成功,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未来会怎么样,我想来看看。”
小布衣的眼神才开始剧烈放光,作为一个从小就被灌输驰骋天下,辅佐明主的谋士,也许古时候的各种帝王将相、成王败寇的历史都要反复推演学习,却对于现代史却很少了解,或者说躲在山里的老头子也没多少渠道知晓真正的这段经历,光是听王雪琴说的这几句,他也兴致极高了。
王雪琴显然极为了解,一改之前恹恹的低沉,成了一个称职的向导:“这排窑洞,当年就是最高层的几个人住在这里,所有未来能成功走向全国的思想和决定都是在这里酝酿出来的,喏,你看墙上挂着那几篇文章,我们从小都会在课文里面学习,就是在这里写的。”
和其他游客忙着留影拍照不同,慢吞吞的两个人站在那,站在一切保持原样的窑洞里,不用闭上眼,似乎都能想象出当年,这里有几个人,或坐或站的在讨论,聊天甚至争论,一群叫花子,一群某种意义上的土匪流窜犯,却慢慢的从这里走向了全国,石涧仁觉得开心极了,好像自己接受过的那么多历史往事,这是第一次现场推演,听王雪琴非常清晰的讲述这里发生了什么。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