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直到餐厅打烊,所有顾客走完,员工都下班了,还是没动静。
但餐厅方面依旧没有人来催促,甚至不担心这边会不会是有什么算计,餐厅经理又给石涧仁端了份点心过来,体贴的让人关了周围的大灯,还给石涧仁也拿了靠垫跟毯子,说大门不会锁,只是玄关那有看更的铺钢丝床在那睡着,有事儿您说话,客客气气的就走了。
真是全国餐饮行业的服务态度标兵!
石涧仁这会儿已经摘了那莫名其妙的墨镜,使劲捏捏鼻梁,觉得低估了平京大妈的心思,更低估了齐家大妈的决心。
这就好像是个赌局,对方就是赌你不敢走,说不定就跟自己刚才一样,就躲在外面看呢,再阴暗点,刚才那些顾客里说不定就有看着的。
所以石涧仁还真不是怕对方家里会跟自己计较,他就是纯粹的心软,把这么个完全没有一丝抵抗力的姑娘丢在这里,自己走了,万一……或者说亿万分之一的机率出现什么不好的意外,他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他在乎的,可能就是别人的把柄。
当然,他也不想用带到什么酒店或者带回家来试探,那只会越搞越麻烦,所以那就这么着吧。
石涧仁依旧不太着急,想起餐厅门口的书报架,过去把所有报刊杂志收拢过来,还跟正在准备钻进被窝的看更老头聊了两句,没事儿人一样踱回来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上看书读报,顺便喝茶,上了两回洗手间。
但小布衣还低估了女医生的酒量,这种餐厅大概十点多关门,其实从八九点就开始烂醉如泥的齐雪娇,不到半夜一点就醒了。
而且显然有过多次喝醉经历的女医生没有什么艰难的娇喘或者诱人的梦呓,就是无声的睁开眼,就像偶尔梦醒时候看着窗外点点渔火阑珊一样,齐雪娇就那么睁开眼看着茶几对面沙发上的男人。
整个餐厅空间里除了几盏提供夜间指路功能的小筒灯散布着,就是这张茶几边的落地装饰灯了,带有欧式古典风格的灯罩让光线柔和温暖,也许从装修设计营业到现在,这盏灯都没有这样独立发挥过作用,没人注意过它的照明范围和效果是怎么样的,但在齐雪娇现在侧躺的视野里,就是温馨。
和她身上的薄毯,头下的枕头还有沙发带来的触感一样,十分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