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司机开车的,石涧仁说好两小时左右对换一下,争取一口气开回江州,所以他靠在后面的航空座椅上尽量催促自己打个盹,保持比较好的精神调养。
但脑海里始终还是在盘旋,到底是自己哪个环节没做好。
这跟倪星澜那骑在马背上摔下来不太一样,如果自己当时面对这位姓金的,处理方式有别的不同,会不会形成的结果也不太一样?
这几乎是石涧仁最近独处的时候,想得比较多的一个问题。
如果自己当初给小泽更多规劝甚至阻挠,会不会影响小泽接下来的很多步骤环节,也不会落到那样的结局。
所以他才开始试着调节自己对耿海燕的态度。
就好像他一直信奉的命运在自己的选择中一样,现在石涧仁也明确的感受到,自己的一些反应也能影响到周围的人,特别是和自己有着深切关联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千丝万缕的联系固然组成了自己朝着目标前进的团队,同时也牵扯出各种各样无法避免的困扰来。
也许这就是生活,不可能事事随心,一切都按照完美的计划毫无差池的天衣无缝。
石涧仁在这样有些纷乱的思绪碎片中终于合上眼,直到被惊醒。
不是司机叫他换班,而是手机响起来,可能正好经过县城或者什么地方,有了信号:“终于打通了,耿经理已经送进手术室,目前看起来就是昏迷不醒,院方检查可能是脑震荡或者有颅内淤血,现在正在做手术……”
飞驰在公路上的车辆让通讯信号很不好,柳清的声音断断续续,石涧仁也只能片断的嗯一声,合上电话看看手上的时间,天已经黑了:“老李,差不多前面靠边,换我来开车。”
司机沉稳的好。
深夜进入江州市区,石涧仁才打电话确认了医院所在地,下车的时候给略显疲惫的司机拍拍肩膀:“辛苦了,先回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