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倪星澜也下来了,依旧还是那身嫩绿色冲锋衣,没有什么动作,就是静静的转头看周围,观察这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已经习惯了空调车厢的身体突然又到了炎热的环境,却感觉毛孔好像都堵住了,起码还有个适应过后才能流汗。
三位游客听邵先生带着步行上山崖边:“喏……看看吧,那边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楼兰古国,文物研究所还要过去三十公里,有军队驻守不允许随便靠近破坏生态环境,特别是我们这样绕着不受管控过来的,这是最近又最没有环境影响的观景台了……”
三位游客三种不同反应。
卢哲超下巴要掉:“啊?又是违法的?”
石涧仁又酸不溜秋的吟诗:“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就是这里了?”
倪星澜居然回头看,可能刚才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一带特殊的地形地貌。
但不管怎么说,一座几百米见方的残缺古城就这么展现在眼前。
从石涧仁上午还在人山人海的景点排队,到中午后赶回市区到起飞,再到现在好像穿越时空一般,忽然就抵达这样一处空寂无人到天地之间都只有风声的世界,已经接近傍晚,天还是蓝色的,但天际线已经被染黄,所以天空有种蓝色到黄色的奇异变化,夕阳仿佛金色染料一般刷过地面,让那些无声矗立的城墙、土堆、建筑残骸甚至干涸的河道都变成金黄色,有种让人窒息的伤感美。
倪星澜已经一动不动的屏住了呼吸。
感谢人少,感谢没人拍照,才让那种安静得以保持,才让整个心神都容易沉浸到敬畏情绪中去,才能清晰的感觉到人在这样的大自然面前,渺小得就是蝼蚁。
在岁月的变迁中,连城市都不过是一抔风沙粉末,更何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