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小妮子也只有这么个山民哥

猎户出山 阳子下 3512 字 7个月前

“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陆山民莫名其妙的看着左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左丘指着陆山民的鼻子大声说道“你懂不懂规矩,黄亮对你已经毫无威胁,你为什么要举报他”

陆山民眉头皱了一下,“为什么,这不很明显吗,他是坏官,人人得而诛之”。

左丘像看白痴一样瞪着陆山民,“胡闹,你这是在树敌”。

陆山民依然不解的问道“树什么敌,黄亮很快就会被双规,得罪了他又有什么关系”。

“幼稚”,左丘狠狠的说道“你得罪的不是一个黄亮,是一群黄亮那样的人,你还打算安安稳稳的掌控三家酒吧不,你上次说你打算成立公司,以后会接触很多政府的人,你就打算用这种方式和人打交道,当人人都知道你陆山民是这样一个背后捅刀子的人,谁还敢跟你打交道”。

陆山民不服的说道“我合理合法的经营,又没打算求他们开后门儿,我干嘛要讨好他们”。

“愚蠢”,左丘再次提高声音,“合理合法,民生西路这几家酒吧全都得关门,好多小规模纳税人都要倒闭,哪家公司没有几笔假账,哪家公司没有偷漏过一点税,你以为政府那帮人是傻子吗都不知道这些吗只是考虑到经济社会的稳定和发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要是斗硬来查,有多少公司经得起查”。

陆山民不满的看着左丘,“那就任由黄亮那样的蛀虫存在”

左丘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你的所作所为,对于政府里面的正人君子来说到无所谓,但是黄亮那样的蛀虫不止一个,得罪了这群小人,本可以闭眼不看的,就有可能偏要睁眼来盯你,遇到这样的人,本可以一个红包就可以解决的小事情,以后这群人谁还敢收你的钱,不敢收,他们心里不恨你吗,一记恨上你,还不得给你上纲上线吗”

陆山民不以为然,愤然的说道“我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山里人都知道,当官的就是要为老百姓着想,黄亮那样的人,我们山里人三岁小孩儿都知道不能放过”。

“胡扯”,左丘声音再一次提高,“你这个山野村夫就该呆在山里,那些带着你这样想法来到东海的山里人,早他娘的被吃得骨头都不剩,这里是东海,不是你老家的山沟沟”。

陆山民冷冷的看着左丘,“你的意思是让我向这些贪官污吏低头”

左丘愤然道“韩信桑能承受胯下之辱,你这算哪门子低头”。

陆山民豁然起身,怒气冲冲的说道“荒谬,你这是诡辩,这根本就不是一码事,韩信那是忍辱负重,你这种想法就是个懦夫”。

左丘气得满脸通红,“你,你说谁是懦夫”。

陆山民上前一步,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左丘就是个懦夫”。

左丘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一个无知的山野村夫,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你懂什么”

陆山民怒目圆瞪,“千军万马考大学,万马千军考公务员,你还是高官的文秘,我不知道你具体为什么事情辞职,但我知道,你退缩,你逃避,你就是个懦夫”。

陆山民再次上前一步,“你不敢再和周芊芊接触,你在怕什么,怕身份配不上怕钱不够花还是你经历过一段让你噩梦缠身的痛苦感情你堂堂天京大学的高材生,窝在民生西路这样的地方,你到底在怕什么”

陆山民呵呵冷笑,“我承认,我是个无知的山野村民,但至少我有一颗勇敢面对的心,你呢,你在怕什么,你什么都怕,你不是懦夫谁是懦夫”。

“够了”左丘撕心裂肺的怒吼,咬牙切齿的瞪着陆山民,“你不懂”。

陆山民呵呵冷笑,“我不懂这就是你的理由,多么荒唐的理由,天京大学四个字难道就仅剩下用来鄙视我这个山野村民的作用,真可笑”。

左丘表情扭曲,浑身颤抖,脸上分辨不出是愤怒还是痛苦,愤然转身回到他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陆山民坐在沙发上,愣愣的坐了半天,和左丘合作以来,只有两次没有听从左丘的意见,一次是不听左丘劝阻砍掉王超的一只手替张丽报仇,那一次整个计划被打乱,还差点害得自己死于非命,到现在都还欠着海东来二十万的医药费。还有就是这次,左丘的道理陆山民听得懂,但却无法认同,只是没想到左丘的反应会如此之大,其实想想,自己的反应又何尝不是太大。

俗话说骂人不骂短,戳人不戳伤疤,陆山民有些后悔,刚才是不是太过分了。

走到左丘门前,抬起手愣了半天,还是没有敲下去,也许刚才的话真的戳中了他的内心。

再次坐到沙发上,陆山民无心看书,对于举报黄亮的事情,陆山民不觉得自己有错,爷爷说和尚坐禅成佛,他一个俗人,练字只求心安,左丘说的有道理,但真的按照他的道理去做,又于心何安。

马嘴村,刘妮呆呆的站在院子里,春天来了,雪化了,漫山的野花也开了。

这个时节,以往尝尝跟在大黑头和山民哥屁股后面进山,采

摘各种各样红橙黄绿青蓝紫的野花,编成花环,山民哥一个,大黑头一个,自己一个。

大黑头总是嘿嘿傻笑,比山里傻狍子的样子还傻。

山民哥的笑容很温暖,比初春的阳光还温暖。

自己则是喜欢咯咯咯咯的笑,笑声像银铃般在山间荡漾。

现在,大黑头走了,山民哥走了,陆爷爷走了,前几天,老黄也出了山。

现在,就只剩下道一爷爷和自己两个人了。

清风拂过,一片树叶飘飘荡荡的从眼前飘过,刘妮随手一挥,树叶被手掌切成整齐的两半。

不远处的道一看着刘妮孤独的背影,心里闪过一丝不忍,自己一个糟老头子,天为被地为席也能过,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有怎能忍受这种寂寥。

自从陆荀去世后,道一很担心刘妮会立马离开马嘴村去找陆山民,如果她真要现在离开,以小妮子的倔脾气,道一还真没信心能把她留下来。

但她没有,除了每日黄昏怔怔的看着山坳的路口发神,其他时间几乎全部用于疯狂的练功。

以前道一是求着哄着她练功,现在反倒是天不亮就被她踹下床逼着道一教她练功。

道一缓缓的走过去,捡起地上被切成两半的树叶,整齐光滑,切口犹如利剑快刀切出来一样。

道一欣慰的笑了笑,“比我想象的进步还快”。

顺着刘妮的目光看去,道一苦笑道,“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刘妮目光平静,不显半点波澜,自从跟着道一习武以来,随着学习的深入,她早已发现道一和老黄的不同寻常。那天陆爷爷给老黄下跪,两个老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两个武术高手,一个满屋子书卷的老人,都是马嘴村的外来人,都显得与村里其他人格格不入。

刘妮从来就不傻,很小就开始打理家中的里里外外,很小就开始进山狩猎,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心细如发,更何况,她也是个猎人,拥有着一双洞擦入微的眼睛。

刘妮摸了摸手上的玉镯子,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这是陆爷爷临终前送给自己的,这曾经是陆奶奶的嫁妆。

“道一爷爷,你有多高”

道一笑了笑,“一万八千丈”。

“我将来会有多高”

道一抬头看天,“我看不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