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的瞬间,陆山民才深深的感觉到方远山力量的可怕,这一个看似随意的过肩摔,实则是狠狠的把他砸到擂台之上。要是一般人,这一砸,绝对会丢掉半条命,还别说能重新站起来。
陆山民可以肯定,方远山的力量绝对在自己之上,自己是经过了老黄十几年的擀面下饺子才练得一身力量和抗击打能力,他很好奇,方远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顾不得全身快散架一般的疼痛,陆山民瞬间重新站起来,重新摆好散打姿势,怒目瞪着方远山。
方远山眼中露出一闪而逝的惊讶,虽然上次交锋就知道陆山民的体质变态,但也没想到能变态到如此程度。这一摔别说是个普通人,哪怕就是职业选手,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站起来。
他自己是个很有天赋的人,但他更相信后天的努力,再强的天赋,没有后天残酷的训练,也无法达到极致的高度。在他看来,陆山民的抗击打能力就已经达到了极致的高度,他不相信这仅仅是天赋异禀。
“你是怎么做到的,别告诉我你天生就有这么强悍的身体,我不会相信”。
陆山民冷笑一下,“我也想问你是怎么做到的,身体移动的速度竟然快过了我打出的拳速,我也不相信”。
方远山好奇的看着陆山民,“我答应雅倩要帮你,自然会告诉你,不过你要先告诉我,你这身体是怎么练出来的”。
陆山民虽然从内心里抵触方远山,但说白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恨,更何况他是雅倩请来的人。
“我从五岁开始就挨打,擀面杖粗的白蜡棍,每天全身各处一百八十棍,一直挨打到二十岁”。
方远山倒吸一口凉气,受曾庆文的派遣,去年他去过马嘴村打探陆山民的情况,那只是个偏远的小山村,落后得现在都还有大部分村民以打猎为生,除了比绝大多数农村还穷之外,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为什么”
“因为小时候我生过一场怪病,隔壁赤脚医生想出这样一个土方子,说是能治我的病”。
方远山冷笑一下,“高手在民间,你倒是因祸得福了”。
自古文人相轻,武人相惜。
方远山本来就和陆山民无冤无仇,只是受到曾庆文的立场影响,很自然的对他有敌对。如今见识到陆山民的强悍,反倒是升起一股欣赏的情绪。
陆山民淡淡的看着方远山,“你现在该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方远山淡淡道,“预判,每一个人做出动作之前都会有一些不自觉细微的征兆。”
方远山指了指眼睛,“眼神你的眼神瞄向我右侧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会攻击我的右方。”
“肌肉,每一种拳法蓄力之时,肌肉会因为力量发生细微变化,你肱二头肌鼓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要打出摆拳”。
“步法拳头的打出依靠脚的立地生根在通过腰部传动,每一拳的打出,对应的脚步都会产生变化,哪怕刚才你出拳之前只是稍微踮起了左脚脚尖”。
抬上的对话,就站在擂台边的人当然也能听到。
牟东云听得热泪盈眶,“当年我要是能听到这样一番教诲,说不定我也能打进职业联赛”。
彭曦瘪了瘪嘴,“你做梦吧,叫牛顿来给你讲微积分,你能听懂吗这种境界,得多快的眼神,多高的分析能力,多果断的决心才能达到,天赋,天赋是个好东西,你我这些凡夫俗子听到了也没用”。
王晓楠激动的看着彭曦,“彭教练,我有这个天赋吗”
彭曦愣了一下,“我怎么知道,我都还没这个天赋,哪晓得你有没有”。
陈大成站在一旁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反正是没有这个天赋,等我观察完对方的眼神肌肉步法,还来不及思考对策,可能早就被打倒了”。
方远山继续说道“不管故意做出什么样的假动作,人体细微的本能变化做不得假,所以在擂台上,任何假动作对我都没有意义”。
陆山民豁然开朗,但同时也感到着急,“这么短的时间,我无法达到你所说的那种境界”。
方远山冷笑一下,“你还真想打败牟益成一个练散打几个月的人就能打败职业选手中的新秀,真有那么容易,散打这项运动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我说过,我只能让你输得不那么难看”。
陆山民狠狠的咬着牙,“打不打得过不重要,我只求能跟他打一场”。
方远山轻声笑了下,“果然和雅倩一样,倔脾气,不过我喜欢”。
“这几天你就跟着我练吧,能进步多少要看你的天赋,能不能进入决赛对上牟益成,就看你的造化”。
按照方远山的说法,陆山民的身体素质已经足够强悍,想短时间内更进一步不可能,也没有必要。
所以接下来的训练主要就是与他对战,能悟多少算多少。
下午的训练就让陆山民感到匪夷所思了,方远山竟然拿出了一盒9号缝衣针和一卷很细很细的线,让陆山民穿线。
这种训练方
法别说陆山民,就连彭曦也闻所未闻。
彭曦和王晓楠等人把方远山奉若神明,他让陆山民怎么做,王晓楠等人也怎么做。
结果彭曦的拳馆就出现了一副滑稽的画面,一群肌肉猛男蹲在地上瞪大眼睛,全神贯注的拿着最小号的缝衣针穿线。
这种本是女人缝衣服时要做的活儿,一群大男人蹲在地上做得无比认真。
穿过针线的人都知道,眼力劲儿不好,或者是耐性不够,常常会急得跳脚骂娘,陈大成穿了半天连一根针都没有穿好,眼睛瞪得通红,越急手越抖,越抖越穿不进去,到后面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