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民咦了一声,他了解祁汉的血性,作为一个顶尖外加高手,一个热血进攻的杀手,只会勇猛前进,不会退而防守。
不远处,周同露出震惊的表情,“山民哥这么快就占了上风”
易翔凤摇了摇头,“内外兼修本就是一把双刃剑。一个人的精力、潜力都是有限的,古往今来无数人穷其一生也无法在其中一门上登
峰造极,更别说把内外两家都修习到极致。传统的内外兼修者只是相当于同时修习了两门不相干的功法,不过是得陇望蜀,结果反受其害,两样都没修习好。只有他的内外兼修是将两者相融合,这是一条前人都没走过的路,没有任何经验可借鉴。这一路,可以说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他能从中逐渐摸索出门道,确实叹为观止”。
“但他在进步,其他人也不是在原地踏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祁汉的进步更不容易,他的改变是对自己武道的一种彻底革命”。
周同一脸迷茫,不明白易翔凤的意思。
易翔凤双手环胸,神情严肃的看着不远处的战斗。
“祁家拳本是一门顶尖的炼体之术,同等境界之下,抗击打能力强于任何人。祁家拳还有个别称叫玄武功,顾名思义是一门重防守的功法,讲求的是在防守中消耗对手,在防守中找对方的破绽,然后再一击必杀。但是祁汉的理念却是一往无前的进攻,这种理念贯穿了他整个武道历程,已经成为他本能的武道信仰”。
“知道改变一个人的信仰有多难吗”易翔凤自问自答道“我常年在中东,见识过很多狂热的宗教信仰,那是一种刻进骨子里的东西,哪怕身体灰飞烟灭也改变不了。祁汉能够将几十年坚守的武道信仰打破重组,而没有跌落心境,这种进步并不见得比陆山民小”。
“表面上祁汉落了下风,实际上这才只是刚刚开始,谁输谁赢,还言之尚早”。
这是一场拳拳到肉的死战,而不是切磋。
拳头打在肉体上,如重锤落在战鼓之上,鼓声如雨点般不绝于耳。
两人的拳法出于同门,大致都能猜到对方下一招会是什么。
两人的战意旗鼓相当,都在放手一搏,以了结彼此心中那个死结。
高昌之前隐藏了实力,曾经与黄九斤的那一次交战也有所保留。
黄九斤重伤未愈,力
量无法发挥出巅峰状态。
寒风、肃杀
两人犹如两头没有嘶吼的洪荒猛兽,都专注于抵死撕咬,忘记了流血的伤口。
马军震惊得目瞪口呆,这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为震撼的战斗,足以颠覆他对武道认知的认识。
战斗的猛烈让他遗忘了周围的一切,没有意识到另个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
“不用担心,到了这个境界,全力以赴是对对方最大的尊重,也是对武道的最大尊重”。
马军仰起头,这个男人的目光和声音都很温柔,但却给他一股巨大的无形压力,令他呼吸一滞,心神荡漾。
他不在江湖多年,但江湖中一直有他的传说。
“陆叔叔”马军声音有些颤抖的喊道,他本是一个马嘴村普通山民家的孩子,正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而彻底改变了命运。
马军脑袋嗡嗡作响,神情有些恍惚,恍若深处梦中。这个听到过无数次,念叨过无数次的男人,就在了他的眼前,就站在他的身边,正和他说话。
陆晨龙似乎看到了马军的内心深处,微微的笑了笑。“我也
是个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的人,不是三头六臂的怪物”。
“我、、陆叔叔,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