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汉将对讲机扔在地上,淡淡道“陆山民曾经对我说人之初性本善,每一个恶贯满盈的恶人心中,都隐藏着一股善念,不管这股善念隐藏得有多深,总会在某一个时间或者某一个地点悄然而出,让你对过往的罪恶心生忏悔”。
“就因为他一句话”狼二依然满脸的不解。
“还有另外一句话”。祁汉身上的气势缓缓腾身,很慢,很缓,但很强大。“黄九斤说每一个华夏军人都是英雄,而我,给华夏军人抹了黑”。
“你知道华夏军人的战斗信仰吗”祁汉转过头看着狼二。
“为正义而战”。祁汉自问自答的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为正义而战了”。
“这个世界上有正义吗”
“信则有,不信则没有”说完,一步跨出数米,“没有也有”
“十、九、八、七、六、、、、、三、、”
易翔凤看着手表,眉头紧皱的倒数着数字,他不能再等了。
在两鬓微微摆动,坚挺的鼻梁,刚毅的面颊,平静而明亮的眼睛。
透过墨镜,海东青看得有些出神,她第一次从这个男人身上闻到了英雄的味道,第一次觉得这个长相一般的男人原来长得这么帅。恍惚间,她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了久违的熟悉感,她的父亲,海中天,也总是这幅从容自信,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若是刚相识的时候,她会认为陆山民是赌赢了,但是相识这么多年,她知道陆山民并不是一个赌徒,反而像猎人一样小心谨慎。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那套理论是对的。
海东青望向远处的丛林,那里影影绰绰,执掌海家十余年,她见过太多的人心,那些海家的叔叔伯伯,那些口口声声效忠海家的忠诚良将,在父亲还没入土的时候就露出了最丑恶的嘴脸,那些海家的朋友世交,个个都露出獠牙想在海家身上咬一口。这些人,她见过太多,杀过太多,她早已不相信人心,更别说毫无保留的信任,所谓信任,在她看来,与幼稚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