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笑了笑,“哎呀,一杯水而已,有什么好谢的”。说着又仔细的打量了黄九斤一番,说道:“啧啧,小伙子,你这身材不简单啊,是打篮球的”?黄九斤点了点头,“打过一阵子,后来放弃了”。
老大爷叹息了一声,“为什么要放弃,你这身高和身体,太可惜了”。
黄九斤说道:“我得照顾我爷爷,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有老年痴呆”。
老大爷赞赏的看着黄九斤,“哎哟
,现在这个时代,你这样的年轻人可难得啊。真羡慕你爷爷,我就没这么好的福气哟”。
黄九斤朝屋子里面看了一眼,问道:“大爷一个人在家”。
老大爷叹了口气,说道:“儿子儿媳都在城里上班,老婆子去城里当保姆去了,就剩我一个留守老头儿在家”。
“当保姆”?
老大爷咳嗽了一声,“也就是带孙子,带大了大孙子带小孙子,保姆一个月还有几千块的工资,带孙子一分钱没有还挨埋怨,比保姆差远了。这世道啊,一辈子的劳碌命”。
黄九斤哦了一声,“大爷,您也可以一起去嘛,一个人在家多孤独”。
老大爷瘪了瘪嘴,“我去干嘛,城里的房子本来就小,哪有我住的地儿,再说了我又不会洗衣做饭拖地板,去了碍眼,我才不去遭那个白眼”。
说着,老人问道:“对了,听你的口音是外地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黄九斤叹了口气,“都怪我,我带我爷爷到天京看病,到了医院,等我去挂号缴费回来人就不见了。一路循着城市道路的监控摄像头找来,找到附近还是没找到”。
老人眉头紧皱,“那就难办啰,这里是郊区农村,没有城里面那么多摄像头,而且人也少”。
黄九斤满脸的担忧,“是啊,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老人想了想,问道:“你确定你爷爷是在附近出现过”?
黄九斤点了点头,“我在前头打听
过,有人看见他往这边来了”。
“你爷爷穿什么样的衣服,长什么样子,什么时候走丢的”?
黄九斤说道:“黑色的长袍,黑色的布鞋,头发花白,白面无须,一个多月前走丢的”。
老人说了声等等,起身就进屋去。
过了差不多十来分钟,老人兴致勃勃地走了出来,“问到了,一个多月前,有人看见过一个黑衣服的老头儿朝村西头去了”。
黄九斤起身连连感谢,“谢谢大爷,我马上追过去”。
老人压了压手,说道:“你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听村西的老马头儿说,那边农田里燃起过一场火,当时没注意,以为是哪家的兔崽子玩儿火把田野里的杂草点燃了,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你爷爷。小伙子,你得有心理准备,毕竟是一个多月前的事儿了”。
黄九斤眉宇间跳动了一下,转身告辞离去。
、、、、、、、、、、
、、、、、、、、、、
夕阳西下,方圆几百米的田地,杂草烧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地灰黑()
色的草木灰。
黄九斤行走在烧焦的田地里,走得很慢,一双虎目如扫描仪般一寸寸扫过每一寸土壤。
他是战龙的兵王,历届最强的兵王,追踪、搜索、勘察是他的看家本领,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痕迹留下,他都能还原。
走到一处,他停了下来,蹲下身子拨开草木灰,是一个很浅的脚印,他与老棺材交过手,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脚
印。
顺着这个脚印,他发现了另一个脚印。
用手摁了摁土壤的硬度,考虑到天气变化和火焰的灼烧,从这个脚印大概能判断出这人的身高在一米七八左右,体重在一百二十几到一百三之间。
这不是一次偶然的野火,是有人故意点火,而且还点了不止一次,目的就是掩盖这里发生过的一场大战。
一寸一寸的搜索,随着脚印的显现,大战的画面在脑海里逐步清晰了起来。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老棺材和一个面貌模糊的人,两人打打停停,时而以命相搏,时而停下来交流说话,交流的时间还很长。
老棺材很可能认识这个人,而且关系不一般。
那人要杀老棺材,老棺材却留了手。
什么样的关系,能让老棺材对杀自己的人忍让留手?
那人又为什么要杀老棺材?
摸索到一处,黄九斤掀开泥土,从里面取出一根缝衣针。
看着这枚闪着寒光的缝衣针,黄九斤陷入沉思,当时的老棺材已是强弩之末,不用动手应该也活不了多久。
那人,为什么急于要杀死他?随着夕阳落下,天色渐暗,天地间阴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