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青身上透露出浓郁的杀意,“不管是谁,他们都得死”。
陆山民揉了揉脑袋,“还是先想想怎么收拾柳依依这娘们儿吧,比起直接杀了她,跟她斗智斗勇确实要费力得多”。
海东青淡淡道:“现在要杀她也不容易,周同派去柳家村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整个柳家村全是她的人,任何外人进入都会第一时间重点关注。那些村办企业只是幌子,里面的工人有很大部分都是柳家收罗的武装力量,平时是工人,战时就是士兵,我怀疑柳家村里藏着大量的枪、支、弹、药。更别说坚固如堡垒的绿柳山庄,哪怕是外围的村民放易祥凤那支雇佣兵小队过去,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内部呢”?陆山民问道。
海东青反问道:“周同不是给了份报告吗,没看”?
陆山民叹了口气,“我这不是受着伤吗,看着头疼”。
海东青说道:“想从内部分化瓦解也不可能,柳依依对柳家的控制力很强,老一辈的权力基本被她剥夺,年轻一辈的新生掌权力量都是她的拥趸”。
陆山民眉头微皱,“这娘们儿是想当乌龟苟到底啊”。
海东青不以为意,“她想苟就慢慢苟,等把柳家在东北的资产全部拿下,看她还苟不苟得住”。
见陆山民满脸的疲惫,海东青说道:“去洗个澡睡一觉”。
陆山民确实想睡一觉,他现在这身体状况,大半天的折腾下来,确实有些扛不住了。
“累了一天,你也洗个澡睡一觉吧”。
海东青眉头微皱,面有怒意,双颊带红。
陆山民咳嗽一声,解释道:“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海东青的语气带着质问,明显又生气了。
这种事儿是越抹越黑,越解释越好像有点那个意思,陆山民不敢再说话,准备起身逃离。
门口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海东青冷声问道:“什么事”?
李成栋在外面说道:“青姐,山民哥,有个自称柳玉鹏的求见”。
“不见”!海东青声音很冰冷。
李成栋犹豫了半晌,想到事关重大,继续说道:“青姐,他说他是来谈沈阳资产处置的事情”。
陆山民走过去打开门,对李成栋挤了挤眼睛,“没看见青姐正生气吗,让他明天来”。
李成栋这段时间与陆山民接触下来,发现陆山民平易近人,也没有了一开始的畏惧和拘谨,压低声音问道:“山民哥,您又惹青姐生气了”?
“什么叫又,我经常惹她生气吗”?
李成栋谨慎地看了眼里面的海东青,轻声说道:“山民哥,对付女人不能一味地硬,更不能一味地软,得软硬兼施,否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陆山民翻了个白眼,“你小子懂个屁,这叫情趣,去吧去吧,再聊下去我可救不了你”。
关上门,陆山民瞥了眼海东青,见她脸上的怒意更胜,赶紧小跑冲进了卫生间,然后里面响起了洗澡的水声。
海东青没来由更生气了,是因为陆山民言语冒犯生气?还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柳玉鹏等在宾馆门口,有些紧张,相比于柳正刚、柳玉才父子的无知,他掌握到的信息要丰富得多,他知道莫霆锋是怎么死的,也知道家主为什么躲在绿柳山庄不敢出村,所谓无知者无畏,反过来,了解得越多就越害怕。
从长春到沈阳,他一路上都在对自己进行心理建设,一方面完成家主的嘱托,争取不要亏得太多,另一方面就是不能得罪对方,再一方面就是不能丢了柳家的颜面。
此刻,站在门前,他仍然在心里默念着准备好的台词,确保待会儿谈判的时候不会出错。
见李成栋从楼梯下来,他本能地想迎上去,但突然想到要保持柳家的尊严,跨出去的一步又收了回来,自己是代表柳家来的,去迎一个传话的小角色有失身份。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李成栋走到楼梯的转角平台之后就停了下来,然后对他摆了摆手,“明天再来吧”。
不等柳玉鹏开口,李成栋直接转身上了楼。
柳玉鹏站在风中凌乱,心里是既生气又委屈,柳家在东北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但他又能奈何。
来沈阳之前,家主曾对他说过,柳家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熬过去了涅盘重生,熬不过去,柳家几百年的基业将灰飞烟灭。
柳依依说这番话时的凝重表情,还历历在目。
想到这些,柳玉鹏望向楼上,深深地鞠了个躬,“柳家小子柳玉鹏,明日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