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许君赫回头问纪云蘅“方才少东家说这酒多少两一壶来着”
纪云蘅连步上前来,比了两根手指在程子墨面前晃了晃,脆生生道“二百两。”
程子墨纵使平日里再怎么挥金如土,也不会直接把二百两扔水里,眼下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他心如刀割还要勉力维持着笑容,对下人道“取银票来。”
纪云蘅双眼一弯,明媚地笑起来。
许君赫让其他人免了礼,像闲聊似的对迟羡道“迟大人何时来的泠州”
迟羡回道“前两日。”
“左相能将你派来,怕是给了要务在身啊。”许君赫玩笑道。
“丞相大人不过是担心先前涉及贪污的官员处理不干净,要属下来盯着罢了。”迟羡淡声回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起来像是关系颇为熟络。
实则迟羡并无职位在身,说得难听点,也不过是左相身边的一只牙齿锋利的狗
罢了。
许君赫的每一句迟大人,都带着嘲讽。
“那感情好,我还能偷点闲。”许君赫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就辛苦迟大人了。”
迟羡与他对视,眼里没有笑意,一本正经的模样,“殿下言重。”
少顷,二百两的银票被抱月斋的下人取来,当场就给了纪云蘅。
纪云蘅脸上藏不住笑,将银票取了一张要给柳今言,却被柳今言摆手拒绝,随后被她自己一对折,揣进了袖子里。
她对许君赫庄重揖礼,“多谢殿下。”
许君赫瞧她一眼,懒懒地应了一声。
心说这个小傻子,有事良学,无事殿下。
这不就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吗
许君赫拂了拂衣袖,也没跟谁打招呼,径直离去。
待他走后,大堂中的人才同时松了一口气,渐渐有了说
话的声音。
柳今言闹了这么一出,虽说程子墨后来并未追究,但她也无心再带着纪云蘅玩,便打算离开。
走之前与邵生道别。
纪云蘅望着门口,目光略微追寻渐渐远去的许君赫,满心都是袖子里揣着的二百两,没留心柳今言与邵生说了什么。
两人离开抱月斋后坐上了马车,启程回家。
另一头,许君赫上了马车,身姿懒散地靠在软垫上,闭着眼睛休息。
随后殷琅掀帘进来,对驾车的随从道了声启程,再将马车的门窗仔细关闭好,才低声开口,“殿下。”
“说。”许君赫开口。
“确实有另有人探查过抱月斋的地底下,恐怕也是在寻找那些女孩。”殷琅低声道“与柳姑娘动手的那个人也并非抱月斋的人,贺尧跟了一段路,发现他离开抱月斋之后就脱下了酒楼下人的衣裳,埋在了地里面。”
“柳今言。”许君赫慢声道“游阳的舞姬,想做什么呢”
“可要让贺尧去查查她”殷琅问。
“没用,查不出来的。”
许君赫睁开双眸,嘴角挑了一抹讽笑,“她不是寻常瘦马,游阳那边的人为了培养她下了很大功夫,自然不可能让你查出她的来历和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