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告诉自己,处境再艰难又如何,不经过寒冬,怎么能见到温暖,不经过风雨,怎么能见彩虹

人要有目标、有决心、有想法,执行力也要跟上。我反思了一下自己,之前都是空想家,人不该如此,应该当一个脚踏实地的人

我开始努力了,今天学习了一下反侦察技巧,购买了刀子、洗涤剂、橡胶手套和垃圾袋,一套完整的清理现场工具。顺便学习了一下,如何清除dna,收获匪浅

再一次反思,熬夜不行,办事效率不高

不过熬夜很适合踩点,灵感也比较充沛。第一次行动失败了,郑民啊郑民,你心太软了下一次不能再放过户主了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最近的一篇日记是凌晨写的下一次去天心花园,踩好点了,户主女,没有同居舍友。模拟了一下怎么下手,今天还学习了如何用生活中常见东西清洁血迹,如果我动手,血迹喷溅到衣服上怎么办用硫磺皂搓洗、柠檬汁浸泡或者用洗洁精加牙膏。

如果说前面的内容让人又气又笑,那后面的内容,令办案人员脊背升起冷汗好悬就差一点,悲剧就要发生了。

同时通过这本日记,他们也明白了,报案人为什么说,犯人是一个善于学习、伪装和反思,同时性格又很努力的人。

确实是努力

也确实在学习,不断完善自己的知识,不断地反思,可是完全努力错方向了啊

有这样强悍的学习能力,做什么正经的事不好

警察们把日记本合了,这可是罪证。同时又从衣服里搜出两张小票,第一张小票是几天前,购买物品是刀子、洗涤剂、橡胶手套和垃圾袋,普通人买不会有什么问题,可同一天买加上日记本所写,确定是作案工具无疑了。

第二张小票是今夜凌晨三点,在24小时便利店,购买的一颗柠檬和硫磺皂。真是学以致用。

警方气笑了,通通拿证物袋装了收走。

见警员们埋头干活,没有理他的问题,郑民又问了一句“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我的计划哪里有纰漏”

他语气充满波澜,固执地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就像是一个孩子般,就想知道哪里做错了,记录在错题本上,下一次好改。

“不会告诉你的”警方冷冷一笑。凶手的错题本最好没有完善的那一天

“你打算几点动手”

“化个妆,两点出门,三点动手。”郑民老实交代。他就算编谎言也没用,他日记里详细写了他的犯案思路。

“我看你一开

始只是要钱那你后来为什么要害人命如果你今天晚上动手,你会杀了那个女户主”警方这样问,郑民似乎被问住了。

他无法解释,在第一次行动中,最初他的想法还是很纯粹,只是要钱,后来看到受害者装睡,后又跪在自己面前哭着求饶时,他的心态变了。那种轻易掌控别人生死的强大滋味,让他欲罢不能。

警员的目光极具穿透力,郑民的眼神略微飘忽。

这下不用问了。

郑民确实有这颗心,这下案件性质变了,警察把他带走。

同时众人心里也惊讶,郑民的口供与报案人说的一模一样。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能看出凶手心底秘密、下一步行动,宛若开了天眼的人吗

可是这可能吗

众人心脏怦怦直跳。

另一边刑警队放了假。

其他警员离开了,秦居烈交接了陈莎莎案后也驱车回家。他回到自己公寓。他年轻时候不要命,几次生死搏斗,获得了不少赏金和上级的夸赞,攒够了钱,再加上秦父秦母的资助,就买了一套距离市中心极近的公寓。

这套高层公寓不算豪宅,不过有高级落地窗,地段较为优越,交通也方便,还有一套健全的安保系统,远眺能把江州市沿江一带美景收入眼帘。夜色降临,更是能俯瞰一片灯火通明的繁华城市。

室内大是大,三室一厅一书房,不过整体空荡荡的,没有多少活人居住的气息。

更是因为半个月没住人了,室内浮了一层淡淡的灰尘,秦大队长熟练地拿出吸尘器。

他完美地沿袭了警校一些习惯,拧了抹布擦拭桌椅、洗了警服外套去晾干。

对面那层公寓不知道有没有偷窥狂,如果有,用望远镜看到一身正气的黑色锃亮制服和蓝色衬衫,估计要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跟其他人放了假只想在家里躺尸不同,秦居烈清理了灰尘,打扫了起居空间,才进浴室冲了澡。热水洒下,水雾升腾,镜子中的男人有英俊五官和浅色的薄唇。水流顺着薄薄的眼皮而下,男人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思考这一段时间的案件。

他垂眸,敛了一切凛冽,仿佛陷入了深思。

细密的水珠分布在他匀称的脖颈处,从打湿的头发落下。花洒下是成熟男人的身躯,身高八尺有余,要肩膀有肩膀,要窄腰有窄腰,平时隐藏在朴实无华蓝色制服下看不出来。比起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几分桀骜,男人这些年气质有所改变,更趋向内敛沉稳,像酿酒一般越酿越醇厚。

未成年人t不到,说不定还会哭着来一句,警察叔叔帮帮我。成年人只会觉得这一切刚刚好。

可惜江州市局刑警队普遍阳盛阴衰,没有人能好好欣赏。

就在这时,洗手池上的手机“嗡”地一声震动,开始唱歌。秦居烈睁开眼,目光倏地望去,久久盯着手机。放假时候收到电话,是个人都要咯噔一声。

秦居烈也不例外,唇角一抿,心中涌现不好的预感。一看来电显示,果然是同事。他接通了,语气很平静,像淬了冰“我记得,才放假不到半天吧”

电话那头被噎了一下,半晌哭诉着“没办法秦队,又出事了,公园有人死在了吊环上,局里要求刑侦队到场。”

“是意外”真有命案另当别论,秦居烈问。

“现在还不清楚,法医鉴定可能是意外,死者挑战高难度动作后失误,把自己摔死了,我们一开始打算当做意外结案。可当初那个报案人寄了一幅画,说这不是意外。”

报案人

秦居烈锋利的眉头一下子皱起,这下不用说了。他披了浴衣走出浴室,抓起一件方便外勤的衣服。

“我现在过去,你把案发经过详细说说。”

“好,事情经过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