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采跟邬少乾走在一起,跟在何洲身后,很快走进那座威严的大门。
不多会,来到了行刑殿。
殿内很宽阔,两边都宽大的椅子。
此刻,邬少鞍正被按压在中间,趴在地面上。
站在一边、准备行刑的是一位辟宫一的修者,比邬少鞍的实力稍强,所以不用担心会将人打死。
满场都很安静。
何洲只将人送到殿前就退下了。
钟采和邬少乾走进去的时候,其他众人的视线都看过来。
两人向众人致意后,走到两个空座里,挨着坐下。
邬少鞍原本是脸面朝下,现在却突然像是现了什么似的,忽然奋力地转过头,看向已经入座的邬少乾,满脸都是恶意。
邬少乾留意到,却没他一个眼神。
钟采皱了皱眉。
都到这份上了,这王八蛋还对老邬这么嫉恨
这架势,搞好像他是刚老邬下毒、老邬没中招似的。
众位邬家高层都现了邬少鞍的反应,再稍微,就看出了邬少鞍的法,脸色都不太好看。
邬少鞍被邬少乾的反应刺激,满脸都是不甘要不是旁边的人及时按住他,他恐怕都要跳起来了。
邬家主冷笑着开口“人已到齐,行刑吧”
杨境菲面色阴沉地站在他旁边,对邬少鞍十分厌恨。
一次一次希望破灭
之前那次就罢了,品顶尖的确刺眼,即使是她,在知别家出现如此人才后,会忍不住要下手废掉,哪怕不择手段。
但邬东啸是地品顶尖,修炼快不刺眼,明明就可以平安长大。
却居然毁在了自家人的手里
杨境菲起当时自己以为邬少鞍是真心追随邬东啸,就是咬牙切齿这等龌龊卑鄙之辈,居然敢如此蒙骗于她
事后,她夫君指责过她数次,原本打算她经营的产业搁置了。
杨境菲对邬东啸所埋怨。
要不是他表现出对邬少鞍的亲近,她不会乐于见到他们相处。
杨境菲起召唤不回的邬少乾,更生出几分恼怒。
要不是邬东啸的亲叔叔不肯接近侄儿,她怎么会寄望于隔房的堂叔
现在邬东啸出事了,邬少乾倒是舍回来了。
现在回来还什么用
“啪”
一声悠长的鞭鸣声响起。
邬少鞍被死死摁住,被狠狠地抽了这一记。
但一如钟采所的那样,这一记鞭根本不会邬少鞍造成太大的伤害。
邬少鞍的衣衫被抽碎,后背出现了一深红色的鞭痕。
接着,第鞭、第三鞭
邬少鞍僵着面孔承受,渐渐地感觉到剧烈的疼痛,面上胀通红,额头上汗水滚滚而落。
钟采瞧着,撇了撇嘴。
他朝邬少乾看了一眼,示意那鞭子。
邬少乾眉眼温和,点了点头。
抽打邬少鞍的鞭子,就是一级玄器。
换句话说,这鞭子抽完以后,最多就是让邬少鞍疼个几,再弄出一皮肉伤而已。
两人都看很明白了。
邬家是觉应该处罚邬少鞍的,但是一番博弈之后,还是舍不这个地品中等的。
最后的结果,就这么不轻不的了
一百鞭子很快就抽完了,邬少鞍被拉起来送到了后面的囚牢。
邬少鞍疼唇齿白,但居然没晕过去。
在经过邬少乾前方的时候,邬少鞍依旧怨毒地看了邬少乾一眼。
钟采“”
悬照长老们纷纷离开,开光族老们没多留。
邬家主开口,叫住了邬少乾和钟采。
钟采停下脚步。
邬少乾转过身,平淡地唤“父亲。”他看一眼邬家主旁边的美妇,唤一声,“母亲。”
杨境菲微微点头,没说话。
邬家主则是询“消息已经传到前桥镇了”
邬少乾顿了顿,看向钟采。
钟采就接话“倒是还没传过去。只是少乾孤身在外,对家族里的事所知不多,我就拜托了娘家的父母,要是邬家遇见什么麻烦,就请他们送一封信。”
这是两人商量好的。
钟云过去送信的事瞒不住的,倒不如就说是钟采“为爱关注”。
邬少乾说“是阿采的一片心意。”
邬家主了然,心下微松。
消息封锁还算用,没传扬那么快。
之后还要进一步压制,将这件事模糊掉。
邬家主对邬少乾没太多话说,只了一句“这次回来多久”
邬少乾说“只是来看看,我和阿采习惯了前桥镇,不久就回去了。”
邬家主没阻止,点头“出去以后,家里的事不必多提。”
邬少乾答应“自然。”
邬家主勉强满意,就放两人离开了。
之后,他转头看见杨境菲的脸色,眉头紧锁“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杨境菲冷冷说“我这儿子算是白生了”
邬家主跟她夫妻几十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老实说,他觉要是小儿子肯看护邬东啸,只怕不会出这种事。
不说小儿子原本就比邬东啸敏锐,就看邬少鞍对小儿子的嫉恨,会露出行迹的。
小儿子现不对劲,邬少鞍自然就不会逞了。
邬家主轻叹“如今你我的后辈之中,除却少山还是地品外,资质最好的不过玄品顶尖。我看少乾是,你不该对他横眉冷对。”
杨境菲深吸几口气,才说“只是一时气不过罢了。”
邬家主点头“还要克制。”
杨境菲“嗯。”
钟采和邬少乾走出刑堂。
何洲已经不在原地了,但是向霖早就跟了过来,此刻正隐匿在阴影里。
在他们出现时,向霖立即现身。
钟采跟邬少乾往回走,低声说“这事已经搞清楚了,在那两位面前过了明路,咱们什么时候走”
邬少乾说“你若走,明就走。”
钟采稍作犹豫“我在,是否回去见一见宜爹和后娘。”
邬少乾沉吟“多一事不如少一
事。你若没十分见,不如还是信件来往。”
钟采是。
他不过是因为回琨云城一趟,着这样是不是比较礼貌而已,但考虑到邬家这气氛,早点走更好。
闲话几句,两人往偏处走,不怎么引人注意。
邬家来来往往的人依旧很多,但很明显,已经远不如以往那么“活泼”了。
偶然人看到邬少乾,只是看一看就匆匆而走,没太多凑热闹的心思。
路两边树荫颇浓,还小片的树林。
两人经过时,忽然听见了细碎的嘈杂声。
还满怀恶意的脆嫩声线。
“还以为是前”
“废物了还嚣张”
“你以为你是叔爷爷废了好起来”
声音断断续续,还夹杂着几闷哼声、棍棒挥舞的破空声。
钟采停下了脚步。
邬少乾垂眼看他,低声说“去看看”
钟采皱眉“那里人提到了你。小小年纪,张口闭口的废物,真是不知所谓”
邬少乾一怔,原来更多的还是为了他
钟采才说“要是我没错的话,是你小侄子被欺负了。”他拉着邬少乾,朝树林那边走去,“到底还是个崽子。”
邬少乾笑了笑。
阿采总是心软。
但是,很好。
邬东啸抱着头,整个人蜷缩成团。
虽然被废才不到一个月,他的日子却生了翻地覆的变化。
明明前一刻所亲朋都在为他辟宫而高兴,后辈们
争先恐后地向他示好,可在他确诊被废后,他们就全都换了一副嘴脸。
祖父祖母再没理会过他,只把他送回父母手里。
父母同样没和以往那样对他嘘寒暖,只将他丢进一个小间,派了一个粗使婢子照管他的起居。
原本时常都人来到他身边,簇拥着他、跟他说话,陪他切磋、玩乐。
那人都不见了。
邬东啸在小床上躺了好几,直到饿受不了,才终于接受现实。
他起身后,小桌上的确送来的饭食,但入口粗陋,比不上以往的分毫。
邬东啸还是吃了,为了补充力。
之后,邬东啸准备出门走走。
而正是这一趟,他被两个侄子堵住了。
大侄子邬南舫,小侄子邬南聪。
两个侄子都是他大哥的嫡子,大侄子比他大几岁,小侄子跟他一样大。
平时,两个侄子都喜欢跟他一起玩。
尤其小侄子,常常黏着他,口口声声的“小叔叔”。
邬东啸虽然年纪小,却是生而知之,小长辈的样子。
哪怕讨好他的人很多,他还是对这两个侄子最好。
在被堵住的时候,邬东啸还以为这两个侄子与旁人不同。
但没到的是,他们的确与旁人不同,却是不同在旁人大多只是不再讨好他,最多嘲讽他几句,而这两个侄子,却让他死。
不止一次两次,邬南舫和邬南聪由他们的死卫带着,趁夜晚潜入他的住处,然后关紧房门,用棍棒殴打他、不断地辱骂他。
邬东啸他们的话里才知,以往根本就是他自作多情。
他以为自己跟大哥亲近,跟两个侄子亲近,但实际上,大哥是玄品顶尖,本应占父母的全部资源,会到祖父祖母的青睐。可他资质更高,夺走了祖父祖母的全部看,到了父母的绝对视。
他邬东啸的存在,就是损耗大哥的利益
两个侄子在黑蛟戟出现的那就已经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厌恶,后来不过是为了骗他的东西,才故作亲近。他们对他来就只怨恨,没丝毫的亲情。
现在他没用了,如果他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烂掉,邬南舫和邬南聪不会闯进来。但谁让他突然出来了呢他们只要看到他,就厌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