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先前那头蛮熊,咱们就算弄不到去小秘境的名额也值当了”
“嘿且别这么说,还是要尽量去弄名额的。据说那小秘境挺新的,进入其中以后说不定就是开荒,吃那头一口饭,不知里面攒了多少资源呢”
“说得对说得对”
周玉潇等人麻利地切割尸身,大致估价后就先分了一拨,没法平分的才是卖了再分。
几位弟子都是兴高采烈,将先前险些丧命的阴影都抛到脑后了。
后来一起采摘珠果,他们也还是很顺利离开的这一阵子,都没有其他势力的弟子也发现那块宝地。
可谓大丰收了。
回到赤风门后,这件事也瞒不住同门。
周玉潇等人没有抹去所遇见的前辈的功劳,一五一十都将事情说了。
有弟子擅长说故事的,还绘声绘色地讲,就连那位前辈的姿态都演练一遍,又被嘲笑没有人家的风度卓然,也不比人家出手利落。
关于那位前辈气质的描述、手里的小雕像也都传开了。
后来,不仅仅是赤风门的弟子,还有其他宗门也有人遇见过这位青年。
有些是远远看到对方、直觉危险,就压根没有过去;
有些也是在山中与蛮兽厮杀,但蛮兽喜欢扑食活人,于是挡路的蛮兽被杀,让路的修者们捡回性命;
还有些瞧见了几个弟子不满意那青年的“目中无人”,主动寻衅,然后无一例外都杀了偏偏那是在荒郊野外,又是主动找事,也是只能认下来。
类似的事情,发生得真不少。
无论是蛮兽还是找茬的修者,在那青年面前几乎都走不过一个回合。
很多人都能看出他是融合修者,却又仍旧觉得他深不可测,仿佛摸不到他实力的极限。
凡是遇见过的弟子们都有许多传言,传言与传言一番对照,又是掀起了一些议论
各门派弟子、各家族族人,也都对那青年有着差不多的印象。
大致是这样的标签危险,冷漠,厌烦交际。
至于他手中那雕像很多人也都有所猜测。
有猜是他兄弟的,又有说兄弟之间没这么黏糊的,还有猜测是“为他而死的至交好友”的但更多还是觉得,这应该是他的爱侣吧。
就跟之前的唐芷凤那样,实力摆在这里,就有很多修者都会怀疑这是苍穹榜上的人
然而,也还是对不上。
就有人说道“即使现在不是,说不得下个月就是了。”
还有人则纷纷说着
“倒也未必就能登上苍穹榜,中央大陆何其广袤,融合修者万万也不能尽数,其中又有百人才能登上苍穹榜,其实力可想而知”
“每一位
入榜之人皆有大战绩,这位虽然随手杀了许多路障,但那些路障也只是平平,算不上什么极大的战绩,怕是登不上苍穹榜。”
“我表哥是融合强者,将榜单录下后给亲友们瞧过,我有幸看了几眼,发现也有过那些没做出大事来的,但只是冒头比斗过几场,苍穹就有记录,从而上榜。后来那些前辈也接受过不少挑战,果然次次能胜,可见苍穹榜判断极准,绝不会出错的。”
“倒也是这样看来,只要苍穹榜认定的,就必然强悍无匹了”
“再等一等,上不上榜,下个月便知道了。只是我等也还不知那位前辈的姓名,说不定反而在榜上与他相识了,哈哈哈”
“这位前辈还在前行,以他前往的那个方向,似乎就是苍蓝海了。”
“也不知前辈为什么要往那边去,又有什么目的”
无论如何,起码在黄风山岭这一带,到处都有一位“抱着雕像、时不时看镜子”的天之骄子的传说。
那位天之骄子的身影往往一闪而没,最厌恶的就是路障。
甚至对方的来历恐怕也很深厚对方随身携带的八级傀儡,让他哪怕遇见了六七级层次的劫道之人,也统统都会死在半路中。
在他们所
处的这样偏僻的地方,势力最高也就七级了。
很多势力的高层也因为这位天之骄子的出现而被惊动过,然后彼此之间也有一些商议,但是即使是其中实力最强的化灵强者,都不敢贸然对他出手也根本出不了手。
最后的结局,也只是放任了。
这位天之骄子实在是犹如一滴水落入了热油里,非常显眼,也叫人忍不住地注目。
好在,这位似乎就只是经过而已。
不知不觉间,邬少乾走到了海边。
前方一望无际,而镜子上的箭头,仍旧遥遥指往某个方向。
阿采在海上。
但海域太广阔了,他如果乘船入海,会不会跟阿采错过
阿采一定也在找他。
邬少乾轻柔地雕琢着阿采的容貌,安安静静地坐在了海边。
就在这里等吧。
如果箭头发生了偏移,他再入海。
这一等,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海边。
很多以为这位是要去苍蓝海海域的修者,都是疑惑不解。
居然只是停在了海边
这海边有什么好看的
很多天了,还一直都在
真是不能理解。
难道说,年轻强者都是这么特立独行的吗
不过再怎么纳闷,附近的修者也都只是不去打扰对方而已。
想待着就待着呗,只要不惹出什么事来,也顶多就是海边出现了一道“奇异的风景”而已。
当然,各宗门各家族私底下都是各自叮嘱了自家势力中人,就只管当对方
是一座雕像。
避让三分就行了,不要贸然上去打扰对方。
要真是非得去打扰不可,就是自己作死,到时候各家势力只怕也是无法给他们报仇的。
各家族人、各势力弟子们听说了,也都是不敢接近。
随便吧,不往那边去就是了
苍蓝海海域。
一艘巨大无比的宝船正在飞快地航行。
上面承载着相当壮观的建筑,分为了许多小的船舱,甲板的面积也是非常大,随随便便就能站上去几百上千人。
甲板的最前方,站着一个俊俏的少年,身着蓝衣,正盯着一幅小像看。
旁边栏杆上,靠着个颇为俊朗、但气质稍显纨绔的公子哥儿,他拎着个酒壶时不时地喝一口,一边喝着,一边偶尔又往少年身上瞅一眼。
瞅完了以后,公子哥儿装作不经意地又把头转回去,然后龇了龇牙,露出个带点牙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