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怀梦草

不是吧魔头你! 多梨 4155 字 6个月前

大虎转过身,又招呼剩余人喝酒,豪情万丈“若真没什么好东西,把那几个女弟子抢走也成,听说清水派这几个女弟子,个个都是花容月貌,反正弟兄们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也就先爽一爽”

傅惊尘稳稳放下酒坛,坛底的药缓缓化开,无声无色地融入。有只小蚂蚁顺着爬入,触角触及酒液,登时僵直,化作一滩脓水。

他向前行十余步,石山跟上,悄声“今晚便能解决了他们。”

“嗯,”傅惊尘应着,淡声问,“你确定金玉倾就在这清水派中”

“确定,”石山斩钉截铁,“只是,我们”

“你我现在是傲龙派弟子,两派积怨已深,又不差这一时,”傅惊尘转身,看石山,淡然,“你的人去清水派,要么有去无回,要么无功而返,说连山门都找不到。还要等到何时等到金开野杀了蓝尽忠还是等他把刀架在你我脖子上”

石山低头“不敢。”

身后传来阵阵痛呼,方才开怀畅饮的傲龙派子弟,登时五脏俱焚,尸体好似被砍做千万块,生生撕裂、粉碎,哀嚎声连连不绝,原地化作一滩滩的脓水。

凄厉尖叫声中。

傅惊尘平静往前走,问“除了这点,你们可寻到其他的信息”

“秦记客栈吗”石山小心开口,“师弟无能,只查访到,当初被海棠宗带走的那四个女孩,已经死了两个,和师兄您说的年龄对不上号一个年龄对的上,但父母尚在,如今她也在丞相府上住着;只剩下一个年龄和青青姑娘相似、且无父无母的女孩,她,她失踪了。”

石山愧疚低头,悄声“说是十岁那年,忽然就没了。我们拿着青青姑娘十岁时画像过去,她们说觉得像,但不能确定,只说年岁太久了,久到记不清了。”

傅惊尘忽然问“你说海棠宗弟子自幼便习媚术”

石山面露不忍“七岁便开始观摩了。”

傅惊尘不言语,虚虚望向前方。

不远处,一丛鹅黄迎春花吐露着细细小花蕾。

迎春花快要开了。

待迎春花一开叶靖鹰那边,便有了结果。

只是不知青青如今在做什么。

大约已经开始试炼了吧。

试炼场中。

花又青刚刚踏入,便忍不住直打两个喷嚏。

也不知是谁在想她。

试炼场中一共七关,七个妖兽,无需打死他们,玄鸮门也不是妖兽繁育场只要打败即可脱身

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小黑。

一见到老熟人,一话不说,小黑便利落地给她放水。

两人都认为,彼此完全没有打架的必要。

小黑认为他打不过花又青;

花又青认为她打过小黑。

因口出狂言而被花又青摁住打的景象犹历历在目,小黑记在心中,可不想再白挨一顿锤。

花又青略有失望地收起剑,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巨大而空旷的原始丛林,各色异草鲜艳缤纷,蝴蝶如人大,蜘蛛似脸盆,蜻蜓好似炮楼台。

一个三人高的蟑螂驮着一只粉红小猪,慢吞吞地从他们身边经过,停在侧前方的树旁,在树冠中诞下一个蟑螂卵鞘。

“其他妖兽那边,我也都已经打好招呼了,”小黑笃定,“你直管走出去便是,没有东西敢拦住你。”

它还有些同理心,心知其他妖兽亦不是花又青对手。和失手被她打死相比,还是干净利落地放人比较好。

“我才不要当出头鸟,”花又青断然拒绝,“玄鸮门历史上,最快走出幻境的人都用了一天一夜,我刚进来就出去,你是嫌我还不够万人瞩目啊”

“嗯”小黑苦思冥想,献上锦囊妙计,“不然,我给你找个地方,你睡一觉我帮你数着,等一半的弟子出了试炼境,我叫醒你,你再出去”

花又青叹气“睡上七天七夜好无聊。”

“不无聊,”小黑说,“我这里有怀梦草,这可是好东西嘿嘿嘿嘿嘿旁人要,我还不肯给呢。”

“嗯”花又青来了兴趣,“这里也有怀梦草”

怀梦草,草如其名。

放在身上,即可梦到最想见的人。

她原以为只在禁地黑水塘下有呢。

小黑背负花又青,一路直奔岩石洞上。一走进去,满是淡淡青草香。

她环顾四周,发觉了铺在青石上的一张草垫。

小黑叮嘱,躺上去后,就开始不停想她想要梦到的那个人。

入梦的瞬间,她脑海中最思念的那个人,便会入梦。

小黑离开后,花又青躺在草垫上,阖眼,默念大师姐的名姓。

忽然间

,觉身下好似一坠下意识握住腰间的蛇衔尾佩,凉意触手,几乎是瞬间,她意识到,糟糕。

忍不住想到傅惊尘。

怀梦草散发幽幽红光,若有似无,缓缓将她笼罩。

梦开始了。

花又青睁开眼睛。

她坐起,发觉自己竟回到那有着千年银杏树的那个客栈。

心知这是梦境,花又青不慌不忙,系上裙带,起身穿鞋,有些颓然地想,等出了这个梦境,她再同小黑讨一支怀梦草好了

思忖间,她听到木门被人推开。

吱呀一声。

花又青抬脸看,瞧见一身白衣的傅惊尘。

四目相对,她看到傅惊尘怔了一

下。

不过转瞬,傅惊尘便镇定,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他微笑,喊她青青。

是梦。

花又青提醒自己,她笑着叫了一声哥哥。

梦如朝露,日出了无痕。

既然是梦,也不必如在现实中一般畏手畏脚。

傅惊尘坐在椅子上,以手撑着额头,闭眼静想片刻,抬眼看花又青,似乎在确认她是否还在。

花又青站起来,给他倒了杯茶。

现实中,她绝不敢如此近距离观察傅惊尘。他的眼神过于毒辣,毒辣到令花又青不敢撒谎,而现下不过是梦。

倒完茶,花又青俯身,仔仔细细地看傅惊尘的脸,近到几乎要贴到他鼻子上,边看边赞叹,不愧是怀梦草,梦中景象,当真惟妙惟肖。

傅惊尘问“今天怎么如此大胆”

花又青不说话,抬手,终于捧住他的脸。

后来为什么要戴面具呢是脸受伤了么

没有等到她回答,傅惊尘也未着恼,被揉搓也不愠怒,只任凭触碰,幽深眼眸同她对视,一动不动。

那视线让她想到捕猎中的鹰,耐心潜伏,只待一击美餐。

花又青心满意足放下手后,傅惊尘亦将桌上清茶一饮而尽。

茶杯轻轻搁置在桌,傅惊尘抬手攥住她手腕,一拉,要她稳稳跌坐在他怀抱中。

自出生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姿态坐男人大月退体验的花又青“呃”

下一瞬,傅惊尘轻车熟路地摘下她头发上的簪子。

花又青目瞪口呆。

青丝垂下,寒梅酿蜜。

傅惊尘一手按住她后脑勺,另一只手捏她下巴,垂首吻她额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清冷冷“你已许久不曾来我梦中,只今日还有要紧事,不能做太久,早些开始吧。”

花又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