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现在的状况看起来更加严重了,但为何他们却好像状况好转了?
他们一脸疑惑不解地看向“徐出”,寻求答案。
古月伽容却是其中反应最快的,他眸光一闪,道:“……你方才,是不是做了些什么?”
“你们去掰开雷风的嘴看一下。”她示意不远处滚落的头颅。
嘶——众人下意识顺着她视线看过去,雷风的头是被绞断的,滚了一地的血与灰尘,充血的死鱼眼在凌乱的发丝中若隐若现,他们瞧了只觉一阵牙酸肉麻。
这么重口吗?掏死人的嘴?
徐姗姗见他们迟迟不动,俏脸一板,嘲讽道:“一群胆小鬼,如果现在不愿去的话,一会儿只怕就得跟死人当同伴了。”
这话的效果是十分强劲的,不仅先生们动了,连学生也都一起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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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努力控制着表情的恐怖、恶心与紧张,然后用了好大的劲才将雷风的嘴掰开,只见里面血沫腥红一片,再一看,却是没有了舌头。
他们傻眼了,满脸吃惊:“他……他这是怎么了?舌头呢?”
徐山山走到他们后方,平静的注视着:“咬断了,在被魑魅杀之前。”
被杀之前?
“为什么他要咬断自己的舌头?”老山长颤声道。
“就是啊,还有……他咬断的舌头又去哪了?”南宫先生也急问道。
徐山山走到了雷风残缺的躯干旁:“这个口舌煞乃由他的怨恨与割舌者一同布下,只是雷风得知了真相后,悔不当初,便愿意以死谢罪。”
“他想让你们死,这口舌煞便难解,但他若想救你们,只需将自身炼制成口舌煞的一环,一旦魑魅杀了他,便相当于毁了一切。”
“我们听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咬舌是为了救我们?”有学生大惑不解。
一切真用言语来解释未免太过复杂了,徐山山只述说过程:“他当时问我,如何才能赎罪,我告诉他,只需咬断舌头,将它吞入腹中,便可破了口舌煞,但一切都必须在被魑魅杀掉之前。”
断舌之痛,他也体验过一次,这亦算是报应到自己头上了。
咬断了舌头,还将自己的舌头吞了?!
光听这血腥的过程,便叫他们头皮发麻。
“他还想为妻女复仇,我告诉他,他只需引诱魑魅杀掉他,魑魅便会彻底走投无路,即使她最后自残,以极为惨烈的方式献祭生命,来填补雷风这个漏风的窟窿,亦只是于事无补了,她会死不瞑目。”
听完她的话后,应天书院一众没怎么见过世面,亦没经历过什么社会毒打的小嫩青,全程几乎都都目瞪口呆。
好、好生歹毒的计策啊。
想到雷风的断舌断头,那魑魅自剜双目、从一靓丽美人变成一白发老妪干尸,只因“徐出”,他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只需动动嘴,便能叫对方狗咬狗,最后同于归尽,全都死得凄惨无比,而她直接就坐收鱼翁之利了。
这究竟是厉害还是恐怖,他们也一时辨别不清了。
除了徐姗姗与莫寒稍微了解一些徐山山行事的风格,面色如常,其他人此时内心却是复杂的,感激有,发怵有,担忧亦有。
……说好了,结果了雷风与魑魅,便不能再报复他们了哈。
他们的脑子还不如那俩人,铁定禁不住的!
徐姗姗见应天书院的人这会儿都默默地避了开来,之前还拿徐山山当“母鸡”挡老鹰,这会儿才终于醒悟,敢情这“老鹰”不是别人,就是她。
他们要是不怕死,就上赶着给“老鹰”送口粮吧。
莫寒趁机上前,这些人终于挪位出来了。
古月伽容倒是一如往常,哪怕听到徐山山所讲的话,也没有因此改变态度:“既然那个口舌煞没了,为何天还没亮?”
她所做之事,皆为救人,即便有些骇人听闻,但死的是该死之人,他得偿所愿,大仇得报,为此牺牲亦属于应当,更何况……雷风本身亦并不无辜。
徐山山抬头:“阴煞仍聚集在上空,遮天蔽日,自然不见天明。”
“是不是只要这阴煞散去,应天书院就会恢复如常?”
徐山山一扬臂,清风徐徐,她鬓角的一缕发丝飘起:“我应允过你的事,自不会食言,你要救他们,我自会叫他们都平安活着。”
徐山山双手结星印,一道道符光如银链从她的脚下飞出,然后穿梭交缠最后汇成一道光芒直冲天际,那爆发的力量扩展开来——
滚滚的乌云、浓稠的黑色,天空宛如被扭曲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冽风狂起,吹得他们扶着帽子,东倒西歪,仰望上空,他们一个个的嘴巴都张得大大的。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