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没有停下来,围住她们的一共有六个人,在第一个被她划伤的人叫起来之后,另外几个人就会出手,她动作更快,随即又刺向下一个人!
头一回伤人见血,手有些微微发颤,但她的心却是冷硬的。
刚刚那老道缩地成尺是怎么做到的?
谢长安在混乱的思绪中回忆,不由自主学习效仿。
澎湃灵力在经脉游走,如树木调动散布各处枝节叶脉的生机,汇聚一处。
众人先是吓了一跳,痛叫后退,随即又涌起凶横不服之气。
这宫女还敢反抗?!
他们劫了那么多人,这还是头一个敢反抗的!
一人伸手去夺对方的竹匕,却见下一刻,谢长安的身形已经消失在眼前。
须臾间,四五个幻影在视线内闪现,他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谢长安!
“咦?”
“啊?!!”
“啊————”
几名泼皮纷纷倒地,身上或深或浅多了伤口。
最严重的那个,胸腹皮肉被剖开,小肠隐约可见。
谢长安方才刺杀不成被强行压抑下来的杀意,彻底被他们重新唤醒了。
泼皮少年们还没意识到,他们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比起面对天子都敢舍命的谢长安,他们只是起了贪财贪色念头的小人物。
有人还要从后面扑过来,她背后仿佛长了眼睛,袍袖反手一甩,竹匕飞入对方脚面,牢牢钉住。
血花四溅,对方惨叫倒地,周围同伴全都吓傻了,谁也没料到柔柔弱弱的小宫女不反抗则已,一动手就要见血。
“你、你别过来啊!神仙姐姐,我们知错了,再不敢了!”
孙五总算知道,他们这是夜路走多了,遇见鬼了,还看走眼,把残暴的画皮鬼当成软弱可欺的人了!
谢长安将小郑拉到身后,蹙眉盯着她插在孙五脚面上的竹匕。
那匕首她削了整整一个冬天,原想用来弑君,如今却用在几个小泼皮身上,竹子浸了血,洗也洗不干净,算是彻底作废了。
孙五被看得一个激灵,只当她还要砍脚,忙不迭求饶起来,服软的话一箩筐接着一箩筐。
“将她也放了。”
谢长安指着先前被两名泼皮少年围在墙角的宫女道。
其实哪里还用得着她吩咐,两个泼皮早就看呆了,闻言赶紧推搡着宫女过来。
小宫女哭哭啼啼朝谢长安行了礼。
“多谢这位姐姐……”
谢长安嗯了一声,微抬下巴:“赶紧走吧。”
又问泼皮们:“还劫道拦人吗?”
“不敢了不敢了!”
“哪里还敢啊!”
“姐姐饶命!”
谢长安自然是得到这样的纷纷回应。
众泼皮见她扫视四周,下意识就觉得四肢幻痛,赶紧又往后退开数步,惊惧戒备望着这索命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