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克雷洛夫的一连串质问,索科夫没有吭声,而是等对方说完后,才不紧不慢地说“参谋长同志,看到那么大一颗炸弹挂在走廊的顶部,随时有可能落下来,是个人就会害怕。假如我在这种情况下先撤离,剩下的参谋和通讯兵们见指挥员不在,就有可能陷入一片混乱,要是他们在争先恐后逃命时,把炸弹撞下来,就会造成坑道内的巨大伤亡。我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临时决定留下,让指挥部的其他成员在撤离时不至于惊慌失措。”
索科夫向克雷洛夫进行汇报时,崔可夫一直站在克雷洛夫的身边聆听。听完索科夫的解释后,他从克雷洛夫的手里拿过话筒,对着话筒说“索科夫上校,事情我已经清楚了。这次情况特殊,你为了不引起同志们的恐慌,主动留下来稳定人心,这一点是值得表扬的。不过我再提醒你一次,你如今是师长,而不是连长、营长,这样的事情有一次就足够了,下不为例。明白吗”
“明白”见崔可夫不愿追究此事,索科夫连忙响亮地答应一声。
他刚把话筒放在电话机底座上,就看到瓦夏一手拿着一个杯状物体走进门。瓦夏来到了索科夫面前,把拿着东西的手伸到了索科夫的面前,向他报告说“师长同志,炸弹的引信已经顺利地拆下来了。”
索科夫还从来没见过炸弹的引信是什么样的,此刻听瓦夏说手里的东西就是引信,不禁好奇地打量起来。只见炸弹的引信成杯子形状,上半部分带着螺纹,是为了固定用的,而下半部分则是完全光滑的。
西多林拿起一个引信,仔细地端详了半天,随后抬头问瓦夏“中尉同志,炸弹没有爆炸的危险了吗”
“是的,参谋长同志。”瓦夏使劲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引信已经拆除,炸弹不会再爆炸了。如今唯一的危险,就是炸弹在落下时,可能会砸伤路过的人。”
“谢谢你,中尉同志。”西多林把手里的引信还给了瓦夏后,用感激的语气对他说“请代表我向你的战士表现感谢,谢谢他们为我们排除了最大的威胁。”
瓦夏离开后,索科夫正考虑该如何通知那些离开的人回到自己的岗位,却看到伊万诺夫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看到坐在桌边的索科夫和西多林,他就伸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大声地说道“谢天谢地,看到你们俩没事就太好了。”
“我们能有什么事情,拆弹是工兵连的同志完成的,我们只是在旁边看而已。”索科夫说完这话之后,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派人去叫伊万诺夫,他居然就跑回来了,连忙问道“副师长同志,您刚刚待在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放心吧,师长同志,我坚决服从您的命令,带着指挥部的同志们去了北岗。”伊万诺夫深怕索科夫误会,连忙向他解释说“不过我派了人在附近观察,有什么新的情况,他会及时打电话通知我。但我得知工兵已经顺利地拆掉了引信后,就知道危险已经解除,就带着同志们从北岗返回了。”
他的话刚说完,那些方才离
开的参谋和通讯兵,都鱼贯着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们在距离索科夫和西多林不远的地方,排成了整齐的队列,不知谁在队列中喊了一声“敬礼”所有人根据口令,抬手向索科夫和西多林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
索科夫和西多林抬手向他们回礼后,西多林笑着说“同志们,危险已经排除了,你们都回各自的岗位去工作吧。”
等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索科夫拿起电话给警卫营打了一个电话,让谢廖沙带一个班的战士过来,待在走廊里观察那颗被拆除了引信的炸弹。一旦炸弹从走廊的上空落下,就立即组织人手把炸弹搬走。
谢廖沙带人在走廊里等了两三个小时,悬挂在走廊上空的炸弹终于“咚”的一声落下。由于引信早已拆除,炸弹落下除了掀起一堆尘土外,并没有构成任何危险。谢廖沙见炸弹已经落下,立即和战士们用绳子绑好炸弹,把它从指挥部的门口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