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报务员听到两位师长如同打哑谜似的交谈,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他有心问问是什么事情,但一想到军中的保密条例,便乖乖地闭上了嘴。
索科夫在指挥部队反击的那段时间,柳德尼科夫担心街垒厂可能会失守,便给崔可夫打了一个电话,向他汇报空投情况,以及工厂目前所面临的困境。崔可夫得知索科夫亲自带人去冲锋,不禁勃然大怒“柳德尼科夫上校,你怎么能让一位师长亲自带头去冲锋呢要是他出了什么意外,那马马耶夫岗的近卫第41师不就群龙无首了吗”
当时柳德尼科夫有些慌乱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这不能怪我。索科夫上校听说敌人已经冲到距离指挥部不足两百米的地方,二话不说就带着他的警卫排去反击敌人。”
崔可夫等柳德尼科夫说完后,沉默了许久,才不悦地说“等索科夫回来,你让他立即给我打个电话。”
柳德尼科夫见索科夫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心里顿时暗松一口气,他想起了崔可夫的叮嘱,连忙对索科夫说“索科夫上校,崔可夫司令员刚刚在电话里说,等你一回来,就立即给他打个电话过去。”
索科夫刚打通司令部的电话,就招来了崔可夫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索科夫上校,你怎么搞的,难道忘记我以前提醒过你的话吗要知道,你是一名师长,而不是连长。你的责任是坐在指挥部里,指挥部队作战,而是像一名连长一样,带队去冲锋。假如你以后再犯类似的错误,我就把你降为连长,让你天天去冲锋”
对于崔可夫的这番疾风骤雨,索科夫知道对方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并不会真的把自己降为连长去冲锋。他连忙陪着笑说“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是我错啦。我主要是看到敌人已经冲到距离指挥部几百米的地方,而柳德尼科夫上校又要总揽全局,而不能离开,所以才带着自己的部下去阻击敌人。我向您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听到索科夫对自己的保证,崔可夫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很清楚索科夫的性格,假如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肯定还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他握着话筒思索了片刻,然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对着话筒说“索科夫上校,我觉得从大局考虑,你还是回马马耶夫岗吧。你在那里所起的作用,要远远地大于留在街垒厂。”
“什么,让我回马马耶夫岗”索科夫没想到崔可夫会忽然这么说,不禁愣住了“司令员同志,为什么呢”
“这是集团军军事委员做出的决定。”崔可夫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做为下级,你没有讨论命令的权利,只能无条件服从。明白吗”
索科夫很清楚,崔可夫之所以会突然下达这么一道命令,完全是出于对自己的爱护。他虽说心中不
愿意在此刻离开街垒厂,但考虑到如果自己抗命的话,会让崔可夫下不来台,只能硬着头皮说“是,司令员同志,我会尽快返回马马耶夫岗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马马耶夫岗”崔可夫不依不饶地问。
“我想再待两天。”索科夫想到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能说离开就离开,必须处理完毕后,才能放心地回马马耶夫岗,因此试探地问崔可夫“行吗”
“不行。”崔可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今晚天黑之后,你就必须返回马马耶夫岗。”
“好吧,司令员同志。”见崔可夫的态度如此强硬,索科夫也无法反驳,只能苦着脸回答说“我服从您的命令,等天一黑,就立即返回马马耶夫岗。”
结束和崔可夫的通话,索科夫又拿起那部能联系别尔金的电话。拨通之后,他对着话筒说“我的政委同志,我刚刚和司令员通话,他命令我在天黑之后必须返回马马耶夫岗。你立即让瓦夏中尉到我这里来一趟,我在临走前,有任务要向他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