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中条山前线,在板垣四郎的严令下,百里的山脉中再次腾起战火,就连被揍肿了脸的山田清一,也悍然的再次对泗洲山发起攻击。
只不过规模再不像先前那么大,超过5000米的攻击线上,最多不超过千名日军步兵。
这对曾遭遇过3000人级数冲击的川军新兵团士兵们来说,这个强度,不过是热身级别的罢了。
现在许多士兵甚至都不会再紧紧握着枪满脸紧张的等在战壕中,就等着班排长们吹响铁哨,而后慌慌张张的
趴在战壕上沿对着下方就是一阵乱枪,直到打空枪膛里的子弹。
他们现在更多的是枪就在身边,沉默着等待,等到命令声响起,而后一部分趴上战壕,瞄准着自己所能看到的屎黄色再扣动扳机。
而还有一部分则淡定的将放在战壕里的手榴弹旋开后盖,一个个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等着趴上战壕里的弟兄大声报距离。
“120米,80米,70米”
士兵们再弯起身,拉响拉弦,奋力将一枚枚手榴弹向山下投下去,不用管投不投得准,他们要做的,就是把手头上的手榴弹全部投空。
无需后方的炮火对阵地前沿覆盖,就是在这种极为默契的配合下,一线战壕的士兵们就靠着少量机枪以及步兵手中的单发步枪和手榴弹,就已经足以形成一道令日军步兵难以逾越的屏障。
只用了极少的伤亡代价,就把进攻的日军给赶下山坡。
近一周的战火淬炼,如今的他们已经不是新兵了。
如果说从离开家乡的那一天,新兵们就像是一块钢坯,那漫长的行军路和潼关之战就是冶炼,让士兵们亲眼看到战争的残酷,抛弃掉内心那一丝侥幸;而残酷的泗洲山防御战,则就是锤炼,把这些士兵们放在战火中反复锤打,直到活下来的人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锋利的刀刃已经逐渐形成。
此时的川军团或许还不能算是一支强军,但战斗力和一周之前却是不减反增,山田清一若是再想像先前那样攻下外围阵地,付出的代价或许比两天前还要大的多。
但显然,骄横的山田清一此时也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吧了他发起攻击的战术目的,其实不是为了攻克,而是为了牵扯。
是的,听着很不可思议,但事实确实如此。
堂堂大日本帝国十余万大军陈兵于此,竟然不是为了攻城略地,而是为了拖住大山里的中国军人,但凡有点羞耻心的日本将领,或许都有想抹脖子的冲动。
可脸皮极厚实的板垣四郎并不这么想,在这位眼里,面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战做为十几万大军指挥官的他不能败。
由大本营发起的元旦攻势若胜,他有着百分之八十的几率晋升陆军大将成为华北方面军新任司令官,若不能达到预期战果,最次也能继续担任第三军司令官职务,但若失利,恐怕他将失去大本营的信任。
而运城,就是事关此次中条山大战胜负的关键。
做为前线最高司令官,虽然他对第4师团的战斗力不是很了解,但他也绝不能将自己的胜负手压在一支无伤皇军身上。
所以,一方面连下六道军令让大熊幸之助死守运城,另一方面,却是积极调动兵力。
这个白天的攻击战,战术目的不过是要威慑中条山里的中国军队使其不敢妄动,而暗地里,通过一个步兵大队一个步兵大队的悄然离开前线。
到中午时分,第3第4独立混成旅团以及第5混成旅团的一个步兵大队共计7个步兵大队、两个骑兵联队、两个炮兵大队共计32门火炮、两个战车中队共计28辆坦克在距离运城100里外完成集结。
亲自任命独立混成第3旅团旅团长田村元一少将为第一指挥官,令其兵分两路杀奔运城战场。
步兵加骑兵超过8000人,再加上炮兵和装甲兵以及随军的辎重兵等辅助兵种,这支由三个混成旅团拼凑起来的日军规模高达12万人,光是这支部队的总兵力就已经远超目前独46旅和四行团冷锋部,如果再加上运城内的6000日军,那兵力绝对是两倍以上。
而板垣四郎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中方这边可是没有察觉到异常。
但话说回来,就算察觉到异常,中方主力这边也是无能为力,基本上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日军一部恶狠狠地朝自己搏命一击杀出重围的那支军队扑去。
板垣四郎这边是力所能及的做出步兵调配,日本华北陆航方面也是尽全力给了运城方向支援,高达36架战机的轰炸机编队分为三轮在8时半许就粉墨登场。
幸好四行团向来对防空重视,跟随炮兵部队前来的12挺127毫米高射机枪和12挺苏罗通20毫米机关炮部署于距离运城大约7里地外的几个高地上,虽然尚不足以完成一波强硬的地对空逆袭战,但让日机无比顾忌还是可以做到的。
日机机群大多都在1500米高空对地面投弹,像中条山战场上日机机腹几乎擦着山顶飞过用机载机枪对着中方战壕扫射的现象,在这里根本没有出现。
全部换成开花弹的机关炮用一朵朵弹花宣誓着1000米高空为禁飞区
只是,虽然大部分都是瞎基霸丢的炸弹,但也造成了独46旅和四行团两军近百名官兵伤亡,连山炮阵地都不得不停火20分钟来躲避日机的轰炸。
这也让唐刀更是深刻意识到地对空火力的不足,20毫米机关炮已经不能满足四行团对空防御的需要,日耳曼40毫米防空高炮已经成为必需。
幸好,罗斯塔夫那边在元旦前就已经回信唐刀,48门40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