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军政部高层的邀请下,米国、日不落帝国、高卢雄鸡帝国大使馆皆派出武官及记者坐船由山城出发,于大年初七抵达石牌战场。
“这或许并不是我见过的最惨烈战场,但绝对是我见过的最悲哀战场。曾经不可一世的日本帝国陆军,在这个战场上,就犹如一群被狼群包围的羔羊。
因为缺乏粮食和弹药,他们早已无力对中国人发起任何进攻,他们全军覆没其实不过是个时间问题,或者说要看中国指挥官决定什么时候开始对其进行攻击。
但显然,中国那位负责进行围攻的唐姓陆军上校并不愿意因为要尽早结束这个战场而损失哪怕一名士兵,他的作战计划只有一个字‘困’,他用枪炮做成坚不可摧的囚笼,任由其内的数千人生生饿死。
我的望远镜视野里,已经见过最少数以十具日本陆军士兵的遗骸,不知因何原因,他们死在山坡上,但没人对其进行掩埋,或许是日军不敢轻易走出阵地,又或许,属于他们的阵地上已经没有太多的位置来挖掘坟墓。
从人道主义的角度,我并不希望是后者!
但我的愿望,没有成真!
做为劝说日军投降的特使之一,我陪同日耳曼帝国武官豪森中校进入日本第11军针谷支队所属阵地,劝说针谷逸原少将率部投降。
那或许是我曾见过的最悲催陆军少将,豪森中校用随身的几块巧克力做为礼物送给了已经脸色蜡黄的针谷逸原少将,针谷少将只用了数秒钟时间就将两块巧克力吃光,并将最后的两块给了他的几名贴身卫兵。
我从未想过,在东方,我都能看到散发着绿油油光芒的眼眸,或许那是我的错觉,但卫兵们盯着那些巧克力的模样,像极了数年未见的爱人。
而拥有了两块巧克力做为能量补充的针谷逸原少将,这时候才有足够的力气回复我们,他们不会投降,会一直和中国人作战到底,直至最后一人。
他的这种精神,我很钦佩,但做法却不可取!
因为,我们一路行来,已经看到太多的尸骸,绝大部分都因为伤病和饥饿而亡。
同样没有人掩埋他们,这些因为饥饿而显得无比瘦弱的躯体,就那样被像中国农村的柴火垛一样堆在一起。
或许,并不是没有足够的位置挖掘坟墓,而是极度缺粮的日本人不想也不能在挖掘大量坟墓上浪费本就岌岌可危的体力
我敢保证,我并没有将阵地上日本人的现状告诉中国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竟然开始同情这些以残暴着称的侵略者,因为,在看到这些不得不以草根和树皮为主要食物双目无神的日本人时,恍惚间我甚至以为我走进了地狱。”
这是着名的波士顿新闻报在第二天发表在头版的中国战场实录,讲述者是亲自进入日军阵地的日不落帝国大使馆武官法兰克中校。
据这位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中校武官描述,那种死气沉沉的阵地给人带来的绝望,甚至可以和他参与过的凡尔登战役的压抑相媲美。
绝大多数偏向中国的米国民众是一片欢呼,认为这标志着中国战场进入了一个全新阶段,不断后退的中国军队或许就此反击,完成将侵略者赶出国家的壮举。
而在大洋彼岸的日本,却是一片哗然!
中国派遣军对石牌之战失利的消息并没有封锁,只是简单的一句未完全达成战前预定目标来解释,这对于日本民众的冲击力并不大。
帝国陆军一直在高奏凯歌,偶尔没有完成预定作战目标,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但未曾想,未达成战前预定目标的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丑陋,数以千计的帝国官兵竟然深陷中国人的包围圈,而且境遇还如此之惨,被一个洋毛子称之为最悲哀的战场,犹如地狱!
那还得了,向来纪律严明的日本人,尤其是在校的大学生们,竟然搞起了游行,在皇宫周边玩起了静坐示威,希望严惩不作为的前线将领。
日本陆军大本营见势不妙,立即严令中国派遣军司令部,必须得给被包围的帝国官兵们足够的支援。
用中国俗话就是说:“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日本陆军史上最大规模的空投行动就在小小的石牌上空产生了。
从1941年2月5日,中国农历新年的大年初九,日军集结出动40架运输机100架零式战斗机,进行第一轮空投补给,到1941年2月10日,几乎保持着一天一轮空投物资超过45吨的强度,连续出动数百架次战机和运输机,空投各类物资超过250吨。
据说,光是筹措这些物资,就动用了一个师团的后勤保障。
日本人被米国人的报纸也刺激的不行,为了这批饿的眼发绿依旧奋战到底的同僚们,光是上好的牛肉罐头,就有超过10万盒,熟的生的大米,就有8万斤,还有许多的奶糖以及新鲜的肉食和各类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