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在阵前张望了片刻,指着那牌楼道“这有什么迟疑的地方堆了柴火,投了火把过去,一把火烧了不就干净”
那营总安排了崋瑞堂的事也是赶来,听到这话后忙是来劝阻。
“大人,这怕是不妥啊刚才使人看了,这一处确系是有先皇陛下提的字”
贾琏斜眼一瞥“这甄家府邸里先皇行经的地方多了,都已经见了血、去了人命,你还在这犹豫,该不是可笑”
那营总一时间支吾不能答。
“贾琏”
一声呼喊夹杂着琐碎,适时从牌楼内传来。
厮杀到了这个时辰,天边已经朦朦发亮,眼看就要破晓。
贾琏抬眼望了望,喊话的那个身影倒是眼熟,正是体仁院总裁甄应嘉。
说的什么言语听不清晰,贾琏也懒得去分辨,只管回头来,再要催促神机营纵火。
但不等那营总咬牙回答,外头先来了人禀告。
“金陵省诸司兵马来了”
说来就来,不过顷刻间,一群身上带着伤痕的士卒踏步过来,人数比此处神机营剩余的士卒还多些,先挤出空间,再统合兵力,两伙人马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
统兵的那主将近前来,看到贾琏,便是眼前一亮。
这人正是石秀。
他头发散乱,只随手寻了个东西扎在脑后,身上甲胄熏的焦黑,一手扶着腰刀,一手抱着头盔到了贾琏跟前说话。
“都想着功高莫过救主,那京营素来是骄横的,他家大部支援到了旧宫,连我也不好挤过去,便想着来此处捡些便宜。”
末了,石秀笑着道“没想到正好见着你先来了。”
京营兵马也入了城到了旧宫,现在石秀都过了来,雍隆皇帝自然是安然了。
贾琏看了看身上一片血煞的石秀,道“那金陵总兵”
“厮杀一番,他死了。”
石秀往后招招手,便有人端着金陵总兵的首级过来,在阵前展示。
“你见他往前好名声,就说他志气高,非比寻常人,却还不是栽在了我的手中”石秀面上露出笑意,颇为自得。
贾琏转而望向那端着的东西,面上神色莫名。
已是不需他动手,就先少了个仇敌。
这人效忠太上皇数十载,清苦度日一朝发难,最终却是尸首分离,被端到了此处
“向来不曾打听,这金陵总兵唤做什么名讳”
“姓宣,原本是太上皇一朝的郡马,因雍隆二年郡主家被抄,孤寡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