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种在后头道“这位公公说是大人旧识,下官便请他做些事。”
那太监颤颤巍巍抬起头来,正是戴权的干儿子伍荃。
贾琏点点头,上前去。
伍荃心中一松,忙是换了方向,追着贾琏跪着。
贾琏近前来,将那白布一掀,果然见着披头散发的雍隆皇帝,面色发紫,已是断气有了一阵,却还两眼圆睁着,不知死前是看见了什么。
人已逝去,还能如何。
贾琏那满腔怒火,竟是发泄不得,从心窝中打着旋饶走,忽的无影无踪化去了。
“陛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贾琏伸出手来,缓缓合上那不瞑目的双眼,暗暗念叨那些秃驴们说世人恶念一起,即入无边地狱,不知是不是这般
打压臣子,圣意莫测,等闲就是抄家灭族。
金陵四家个个沦丧,既然天生他贾智深来了,必然要有些许反噬送上。
贾琏终是合起白布,任由一群太监抬着到太和宫里去哭。
小种接着去安排部下,剿杀了乱党后准备退出宫廷。
贾琏往后宫来的目的没了,当下准备转身出皇城,去京营那边宣旨。
太监伍荃留后一步,没有跟着去送雍隆皇帝的遗体,而是爬起来,近前道“正要禀明伯爷,贤德妃娘娘宾天后停灵凤澡宫,如今也还在,奴婢是日夜增添冰块,从来不敢怠慢。”
凤澡宫离此也不远,贾琏一念至此,当即再延后去京营的事,只抬腿往凤澡宫过来。
不多时,已经到了地方。
凤澡宫宫门虚掩着,里头东西散乱,一件花瓶破碎,泥土碎片飞了一地,正挡在门口。
贾琏入门来,左右张望,倒是没有什么人埋伏在此。
伍荃太监在前指引,掀开挡路的白幔,往贤德妃灵堂过来。
后宫地域广大,即便两伙乱兵先后杀到内廷,也做不到搜捕干净。这贤德妃灵堂中,就躲着好几十个避祸的宫女太监,各自惊慌着听门口动静。
随着吱呀一声,伍荃推门进来,堂内如惊弓之鸟一般,哭的哭,跑的跑,转眼间就没剩下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