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醉了,冯蕴问不出这样的话。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她不该问。
但当面说不出的,醉得东倒西歪的她可以。
“你负我。”她眼眶发热,气恨地往那坚硬的胸膛撞过去,咬牙切齿,几近撒野,“为何要负我……”
她知道自己情绪有点大了,可酒是很好的催化剂,强烈地煽动着她的神经,她控制不住自己,就想这么干。
一拳拳锤在身上,裴獗伸手想制住她,掌心却刚好落在她腰上的伤口上,痛得她嘶声低呼,眼泪差点掉下来。
“好狠。这么多年,你一点没变……”
冯蕴望着男人眼里化不开的冷意,喃喃地笑。
“你实在是个坏的,很有些欺负人的本事……”
没有回应,裴獗似乎皱了下眉头。
冯蕴见他木头桩子似的,便又记起来了。
他不喜欢太过亲密……
从她第一次侍寝,他就当她是个物什,用完就走,从来不动半分情意。
冯蕴恨从心生,冷冷嗤笑一声,扑上去搂住他精壮的腰身,密不透风地勒紧,带着酒气霸道地命令。
“抱我!抱紧些。”
裴獗身子倏地紧绷,眼底似有海啸般狂涌的火焰,手终是按在她的肩侧,刚要将人推开,冯蕴便滑不溜手地靠上来,紧紧贴住他,“你来,不就是想我了吗?”
手上的俏肩仿佛有千斤之巨,怎么推都推不开,男人微微往仰,避开她毫无章法的乱来。
“她不能满足你,对不对?”冯蕴望入那双冰冷的眼睛里,笑得不怀好意,“你怜惜她身子娇贵,不忍动她……对我,你就舍得……”
屋子里光线昏暗,一片寂静。
冯蕴看不见他皱紧的眉头,借着酒意气恼地声讨,一句句说得颠三倒四。
“我都离开了,被你抛弃了,我成全你们,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我?一定要我死……我死了你们才满意吗?”
男人冷脸沉沉,如若铁铸。
冯蕴见状更生气了。
“冷若冰霜,无情无义。不肯说话是吗,我偏要你说出来……”冯蕴眼神幽幽地盯住他,忽冷冷一笑,坏坏地扯住裴獗的衣裳,把他拉向自己,再顺势下滑熟练地握他要害。
“还装不装……嗯?”
裴獗后腰一麻,高大的身躯登时僵然而立。冯蕴一笑,像是意外又像是不意外,脸上慢慢浮出几分娇意。
“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明明不喜欢我……却可以对着我……硬……硬……硬来!”
“松手!”裴獗呼吸停滞,低冷的嗓子像被酒气化开,带点喑哑的不耐。
他在生气。
每次都是如此。
但到了这個时候,冯蕴是不怕他的了。
再是愤怒再是生气,他都没有办法再克制,拿她从来无奈,疯狂的忍耐只会让他更难受,令冯蕴更开怀。她看不清裴獗的脸,单凭熟悉在他身上持续叠加,听他呼吸吃紧,笑容比方才更为明艳。
“我离开时久,这里可有让人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