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闯知道他这话没毛病。
可夫人脸色不好,他自然得帮夫人瞪他一眼。
“蠢货!下次记得打听打听。”
侍卫苦哈哈的,“是是是。”
冯蕴懒得看叶闯挤眉弄眼的样子,提了提裙摆转身便回春酲馆。
房门一关,她让葛广把庞贵叫过来。
“你想救你家主子是不是?”
庞贵用力点头。
冯蕴问:“你怕不怕太后?”
庞贵再次点头。
“那如果是为了救你家主子而得罪太后呢?”
庞贵眼睛微微一红。
看得出来,他很是紧张害怕,但还是摇了摇头。
“小人不怕了。”
“那好。我帮你支个招。”冯蕴示意他走近一些,然后将手里的红色虎头鞋递上去。
“你即刻去翠屿,就说中京韦府来人,骆姬身子见红,有小产征兆,求见你家主子……”
庞贵似懂非懂。
“若是太后不让小人见呢?”
冯蕴冷笑。
“国有国法,你家主子是大内缇骑司重臣,不是太后私宅里的奴才,想打便打,想杀便杀。纵使韦司主犯下死罪,也当由大理寺审后再刑,你可明白?”
庞贵这下明白了。
主子没有定罪,那家里姬妾小产生孩子就是大事,太后没有理由拦着他不让见,更不可能拦着他离开。
“至少,也可一探虚实。”
“小人懂了。”庞贵激动地抱着虎头鞋,不停朝冯蕴鞠躬。
“有劳冯夫人,小人即刻就去。”
冯蕴点点头。
“等你消息。”
庞贵出门去了。
冯蕴叫来葛广,小声叮嘱几句,这才让小满将手炉里熄灭的炭灰倒掉,重新换了火炭,捂在被子里,这才觉得暖和了些。
她冬日很是怕冷。
可暖床的人,不知去了哪里。
裴妄之啊!
可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不然,她怕是要亲手替他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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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屿暖阁。
李桑若一头乌丝披散着,曲线毕露,她深吸着“合枝”幽幽的香气,在充盈的靡味里,双眼半阖陶醉至极,却又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吐出那个名字。
韦铮不是宋寿安。
她不能在他面前唤裴獗。
可不喊裴獗的名字,那胶着内心的渴望便始终抚不平,到不了,如同悬着一根丝线,吊着她晃晃悠悠,怎么都难得慰藉。
她索性闭上眼。
在心里千呼万唤……
一遍遍想裴獗的脸,裴獗高大的身躯,想当年演武场上看到的鼓鼓囊囊……
房里房外,这世上再没有比裴獗更好的男人了吧……
“将军……”她猛地抓住韦铮的胳膊,软绵绵唤一声,仿佛已然得到那个人,完全得到了那个人似的,靠想象终于满足到极点。
幸好,叫韦铮将军也不违和。
她大口喘着气,在潮尖上汗津津缠住他……
“主子,主子!”
暖阁外面有尖厉的声音传过来,撕心裂肺。
“求求你们了,让小人见见我们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