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元尚乙马上开心起来,“那好,我们就留在花溪。”
只要能跟娘子一起,在哪里他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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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从茶寮过去。
任汝德手上的折扇微微一收,回眸看金戈。
“方才那辆是冯娘子的车?”
金戈刚才也看见了。
他垂眸,“属下没有注意。”
任汝德看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他没有说话,起身走出门外,眼望长街上远去的马车,默默站立片刻,这才轻轻一叹。
“陛下等得太久了。我们做下属的,还是要多上心,为陛下分忧才是。”
金戈知道他在说什么,沉默一下才道:
“冯娘子一门心思做营生,依属下看,并无回齐之心……”
又抬眼看着任汝德,“恕属下说一句冒昧的话,与其无望的枯等,任先生不如多在陛下跟前谏言几句,让陛下收回圣心,另谋良缘。”
任汝德笑了起来。
“你小子可真敢说!”
他瞥一眼金戈,懒洋洋将折扇打开,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若陛下这么容易被说服,我哪会等到如今?你啊,妄自跟陛下那么久,竟是丝毫不懂陛下的心意……”
金戈沉默。
比起任汝德,他确实不会猜萧呈之心。
任汝德哼笑一声,瞥着他,回到西城门的家中,摊开信纸便写下给南齐的密报。
“自六月离去,冯十二娘和裴獗数月不曾往来,依臣所见,二人离心离德,只怕早晚要劳燕分飞。”
金戈看得直皱眉头。
这任先生不是胡说八道,火上浇油吗?
就算冯十二娘不跟裴獗往来,那也未必肯跟陛下回去。
他满眼不解。
任汝德却用一种胸有成竹的表情告诉他。
“放心,陛下就爱看这个。等着受赏便是。”
金戈:……
一边拿着赏钱。
一边在安渡逍遥快活。
说来,这差事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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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办好东西回到庄子里,冯蕴就让人将一批冬衣送去北雍军大营。
其实离入冬还早,但这批冬衣是昨年剩下的料子做的,再留下去也是占仓库。
她让邢丙亲自去送,顺便问一下温行溯,何时过来吃饭。
邢丙不到两个时辰就回来了,不等把马匹拴好,就一阵风似的跑进来,三步并做两步,惊慌失措的样子。
“禀娘子知晓,大王受伤了。”
冯蕴微微一惊。
“他在西京雍怀王府,有侍卫营守卫,为何会受伤?”
邢丙抬眼看她,“雍怀王是在回安渡的路上遇袭受伤的。”
“回安渡?”
自从上次那封短到不能再短的来信后,裴獗就没有过只言片语。
她忙来忙去,也没有主动写信。
两个人从离开前火热的纠缠,到分别后的疏离,当真如同一对苟合的男女,除了那点子事,旁的一应没有来往。
冯蕴全然不知裴獗回安渡的事情。
她问:“伤得重吗?”
邢丙迟疑一下。
“听说大王昏迷了过去。想来是重伤吧?”
冯蕴的目光逐渐变冷。
邢丙又道:“消息是今日刚传到大营的,大王回来参加刺史府的婚礼,不料突遇大批山匪劫道……”
普通山匪,如何能奈何裴獗?
冯蕴觉得此事透着蹊跷。
邢丙看她面容冷静,怦怦直跳的心,也缓和下来。
“大郎君说,已经派人去了。让娘子这边通知濮阳医官,速去万宁城接应……”
冯蕴凌厉的眸子微微收敛,淡淡地道:
“你去叫濮阳医官,准备伤药。我去换身衣裳,跟你们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