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冯蕴回到花溪,必然会得到最高的礼遇。
这次又恰逢北雍军打了胜仗,更是如此。
阿万专门歇了一天摊,带着自己店里的两个伙计,还有灶房里的几个妇人,杀鸡宰鹅,要为冯蕴接风洗尘。
“娘子这一趟,可是上了战场的,那腥风血雨的,见了不怕死呀?可不得好好压压惊。”
庄容、文慧、管薇等一干姬妾,也都纷纷响应,各出奇招。
这阵势大得比姬妾们迎接夫主,毫不逊色。
冯蕴乐见其成,心下不免有几分隐秘的快活——
这原本是该裴狗享的福呀。
她替他享了。
真是个没福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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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欢声笑语。
敖七在客堂里吃茶,心不在焉地等鳌崽。
他们说鳌崽离开庄子好几天了,这让敖七很不踏实。
崽是不是没有吃饱?
这才自己上山打猎去的。
入冬了,猎物也都在冬眠,鳌崽能抓到什么?
几天没回来,是不是没有猎到东西,或是受了伤……
崽喜欢吃鱼,可它自己猎不到。
敖七想着想着,竟然有些跃跃欲试,想去冬水里钓几条鱼回来……
等鳌崽看到,得多快活?
敖七想做点什么……
一定要做点什么事,才能填平内心的空寂。
心里痒痒,他便按捺地起身。
阿米尔从外面过来,伸手将他一拦。
“上哪去?”
敖七迟疑一下,“钓鱼。”
天寒地冻的,他完全没有想到阿米尔听完,不仅没有退却,反而面露喜色,眼冒星光,好像听了什么了不得的喜讯一般。
“我要去。带我去!”
敖七:“……”
他不愿意阿米尔随行。
可是成了婚,就有许多情不得已。
敖七对阿米尔没有那种冲动和喜爱,但她没有做错什么,是他明媒正娶的妻,该给她的尊重,敖七不能不给……
更何况,他心存内疚……
“走吧。”
敖七闷头找阿楼要了钓竿、网子,竹篓,又亲手做了鱼食。
他默不作声地出门,身边跟着庄子里的大黄狗和它的儿子小黄狗,狗子摇头摆尾,阿米尔手舞足蹈,气氛看着很是欢欣……
“敖将军和少夫人感情真好,和和睦睦的。”
“少夫人真性情,跟谁都处得来,生得又齐齐整整的,敖将军没理由不喜爱。”
“看她耳垂生得……就是有福气的人。”
“有些人,天生就是享福来的。”
妇人多了,难免家长里短。
接着,阿万这种平常乖巧好说话,又没有许人的娘子,就成了众人争相打趣的对象。
以前的花溪,标致的儿郎没那么多,现在可不一样,平日里客来客往,不仅商铺林立,脚店众多,连酒楼客栈都建起来了……
人一多,出挑的郎君就多。
众人都盯着阿万。
“阿万在码头就没见着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