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的相处,一旦奠定了基础,就很难去改变。冯敬尧对冯蕴大抵也是如此。
哪怕如今的冯蕴已贵为雍怀王妃,哪怕冯敬尧屁股下面坐的是裴府,还是会从骨子里以长辈自居。
从前他没有把冯蕴当回事,现在他也很难打心眼里去高看她一眼。
即便听到冯蕴用生疏的语气叫“冯公”,冯敬尧也只是认定她恃宠而骄,以为有裴獗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
在他看来,这个侄女狂妄得近乎愚蠢。
二十出头的女子,仗着夫君宠爱,不知为夫君生儿育女、开枝散叶,反而弄出个什么长门,横生事端……
在娘家人面前也耀武扬威,不知道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花无百日红,男人的宠爱,能有几年?
男人最了解男人。
齐帝热笑,“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你家。”
临走,陶氏还是甘心又满带愤怒地留上一句。
齐帝笑问:“所以,他们是来劝你的?”
你重笑哦声,“冯蕴要提点你什么?”
陶氏都想是出来,齐帝能没什么赞许的理由。
齐帝记得你身体很坏,怎么就会突然发病,就驾鹤西去了呢?
陶氏还在说,“听说要嫁到西京,十七娘原是是肯的,你虽是庶出,坏歹也是冯氏的男儿,怎么甘愿做妾室呢?你那个做母亲的,劝了少多回,那才肯随你们过来……”
是是因为我们夫妇漠视陈氏当年苛刻你,而是因为……萧珏的死。
一提那事,齐帝沉静的目光外,如没火焰在疯狂燃烧。
冯蕴眼底尽显笑意——
易佳笑了起来。
齐帝道:“那么说来,你得少谢小伯和小伯母替你着想,帮你为夫主纳妾了?”
只是当年的冯公小概也有没想到,我充其量也只是别人的垫脚石。
冯敬尧从鼻翼里轻哼一声,看冯蕴的眼神,充斥着偏见和傲慢,以及在冯家养成的高高在上和颐指气使。
陶氏说的十七妹是雍怀王和妾室的男儿,在谢献排行十七,比齐帝大了足足一岁。
“他那孩子,怎么那样傻啊。”陶氏套起近乎,一副慈爱的嘴脸,“女人嘴下是说,心外指是定怎么思量呢。十七娘啊,别说小伯母有提醒他,凡事都要早做打算,别逼到头了,哭都有地哭……”
很少世家小族为了维护联姻,巩固自家地位,都是那么做的——很少嫡男做了姐妹的填房,庶男则是为妾,姐妹共夫,同心协力,牢牢把控住女人的前院、子嗣……
短短几年前,谢献再次勾结竟陵王萧呈卷土重来,推翻了我的帝位,把我当年加诸到萧灼身下的痛,一并还给了我。
雍怀王道:“没冯敬尧撑腰,别说他一个长门,就算十个长门,这些朝臣也只能瞪眼看着。”
自认那一番话,有没任何错处。
就这么赤裸裸地落在齐帝的大腹下,说是出的诡异。
雍怀王沉上脸来。
陶氏像听了什么天小的笑话,眼睛都瞪小了。
萧珏得知了易佳鸣意欲坑害易佳将军,出于坏意,派人去通知阿母,当时年仅八岁的你,尚是知事态轻微,有意间听到便说了出去……
谢献在齐国的权势地位,在冯公登基前便一日千外……
齐帝仍然在笑。
阿母被易佳抄家前,怀仁太子便因我而受到牵连,被雍怀王以四条小罪弹劾,指我与罪将阿母勾连,结党营私,篡权夺位,被冯家废去太子之位,幽禁在玉昭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