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
萧呈在谢丛光拼命的摇头眨眼中,慢声一笑。
“有何不敢。”
他接过战书,淡淡道:
“朕准了。”
齐将一听,全都麻了。
其实,都说战场凶险,只要主帅不作死,伤亡率是极低的。坐镇指挥的精髓,就在一个“坐”字。
大多数领兵将军,也是这么做的。
萧呈身为帝王,凭什么要亲自上阵?
疯了。
都疯了。
都你死我活了,还讲什么君子之风?-
这场战一开始,就引来了天下人的瞩目。
信义郡离战区太近,百姓忙着回迁,一船接一船的往安渡来。
冯蕴在鸣泉的作坊也被迫关门。
柴缨和南葵也是这天下午到达的花溪码头的。
下了船,用板车将行李拉到长门,见到冯蕴便激动地说起鸣泉那边的局势。
战场已经失控,扩大到鸣泉,两国的边界上到处都有真刀真枪的乱兵杀人,血腥、疯狂。边地的老百姓,已经没有安全的所在安身立命……
南葵抱着小女儿,黯然神伤。
“这么多年的心血,可千万不要毁于一旦。”
“没事的。”冯蕴知道她在鸣泉付出的心血,安慰道:“战争会过去,一切都会过去。就算毁于战火,我们也能东山再起。怕什么?”
从战争开始,大伙儿的心就悬得老高。
怕的呀。
长门在鸣泉可置办了不少家当,他们人虽然撤出来了,产业可搬不动。
要真的把家当都毁了,得多心疼?
可冯蕴目光坚定,她一开口,南葵悬着的心,又落了一些。
她点点头,“认命。”
大包小包的物资从板车上面卸下来。
南葵回头看一眼,将小女儿放在地上站好,笑道:“这些糖,是今年坊里新出的,带回来让娘娘尝尝鲜……”
南葵的小女儿也扬起小脑袋来,眼睛弯弯,可爱地舔了舔粉嫩的嘴巴,告诉冯蕴:
“娘娘……甜。”
冯蕴笑了笑,摸她小脸,“乖。”
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低压的气氛,一扫而空。
长门还在,娘子还在。
他们已经习惯了,将冯蕴视为主心骨,只要冯蕴说一句没事,他们就什么都不再怕了。
几个人有说有笑。
“这些,还有这些,是给小崽子们的,让他们可劲儿地造……”
“那辆车上的东西,拉到村学去。上面全是笔墨纸砚,年初的时候买好的,一直不得机会捎回来……”
“太多了。这也拿得太多了。”
“嗐,不拿回来,是留着让贼兵抢掠么?不瞒你们说,要是我搬得动,我非得把制糖的机器都一起扛回来不可……”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