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绡再一次劝说道：“小姐，已经三更了。陛下不知何时才能忙完，您先上榻歇息吧。”

“既然说了要等陛下，本宫就会一直等下去。”柒月放下话本子，用头上的簪子，拨了拨灯芯，让宫灯更明亮些。

“奴婢陪小姐一起等。小姐不如先更衣，这样松快些。”

柒月点点头。紫绡给她卸下头上的钗环，换上粉色寝衣。

柒月被丫鬟伺候着去净房洗漱，刚要回寝殿，门外就传来一道尖利的嗓音：“皇上驾到！”

内侍的叫声划破了暗夜深宫的寂静，柒月赶紧到前殿接驾。

皇帝将半蹲行礼的爱妃扶起，看了眼她身旁的丫鬟，道：“你下去吧。”

等紫绡退下后，皇帝握住了柒月的柔荑，温存地道：“爱妃等久了吧？困不困？”

爱妃？男主从未叫过原主爱妃，都是称呼“月儿”，以示对原主独一份的宠爱和亲昵。

柒月蓦然抬眼，看向来人。昏暗光线里，身影高大修长，一袭明黄色龙袍，衬得面如冠玉，英气逼人。

光看长相身形，几乎和慕云璟一模一样。但来人的眼神，带有一股从尸山血海中闯出来的漠然和冷厉。和从小锦衣玉食，富贵堆里娇养大的慕云璟，气质截然不同。

其实，慕云璟性格也很冷，但他是内敛含蓄的，藏在温润的眼底，不似此人气势外放，周身散发出的寒冽气息，令人不敢直视。

察觉到她异样的目光，他眉心轻皱了一下，道：“怎么这样看着朕，不认识了？”

“陛下长得可真好看。臣妾从未见过陛下这么好看的男人。如果有，臣妾当初会嫁给那人，而不是陛下。”柒月低垂着眉眼道。

“哦？为什么？”皇帝漆黑的凤眸闪了闪。

“陛下身为帝王，有三宫六院，永远不可能只属于臣妾一个人。臣妾爱慕陛下，不想和这么多女人，一同分享自己的夫君。臣妾想独占夫君的爱，独自拥有陛下。如果有人跟陛下一样好看，臣妾当初一定选择嫁给他，而不是做一个皇帝的妃嫔。”

皇帝听了这话，半晌无语。柒月以为他生气了，赶紧讨好地说：“陛下，时辰不早了，臣妾伺候您安寝吧？”

她上前去脱男人的龙袍，动作娴熟，今晚已经是第二次脱龙袍了。

男人却身体僵硬，似乎不太习惯女人的服侍和靠近。

他本想推开她，可女人身上好闻的幽香，直往他鼻孔里钻，让他无法拒绝。

柒月帮他褪下了龙袍，又蹲下身，要给他脱龙靴。男人一下站了起来，说：“不用劳烦爱妃，朕自己来。”

柒月唇角勾了勾，她在他身上也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

冷冽的雪松木香，不同于慕云璟周身弥漫的龙涎香。